人麻木的酸软。

怎么回事?是鸿门宴吗?蔡东升又惊又怕,不由在心里想道: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手?那心魔誓,他们不是都由着白虎主的意思,全都签了吗?!

眼前的景物已经朦胧斑斓起来,化作大片拖曳着尾带的色块。蔡东升不由自主地垂下头去,看清了会场地下正亮起来的暗青色纹路。

主座上隐隐传来白虎主惊怒的咆哮:“这是怎么回事?!”然而进到蔡东升耳中时,这声音便仿佛被滤网加工了七八遍一般,听也听不清楚了。

宴席中终于有人站了起来,可那行动的步调实在太过整齐划一,反而让人心目中生出不妙之感。

有人含笑从容走到会场的最中央,他满意地打量了一遍全场七倒八歪的情状,实在压抑不住心里的得意,扬声大笑了一场。

这个声音,好像是……蔡东升半闭着眼睛,毒性和阵法配合在一起,与地下渗透出来的药气三者结合,不断沿着他的经脉攀升。

他也是在相当惶急的自救空闲中,勉强辨认出那道属于白虎宗宗子的音色。

似乎是第八宗子?就是先前还和灵蛇少主有隙的那一位?

第八宗子大笑三次便就此收声,他手掌侧立,比作刀型,用力往下一切,喝令道:“玄武卫”

玄武?蔡东升登时神魂俱颤,好不容易提起的一口灵气也就此散了:白虎宗的宴席上,为何会有玄武卫?!

我们不是为了斩除奸佞,共抗玄武,这才齐聚白虎界吗?为何在庆功宴上,会有玄武的人做了这么多必杀的布置?

似乎像是要为他解惑一样,那第八宗子很快就转向白虎主的方向,向着上首白鹤州躬身一礼,客客气气地说道:“实在多谢宗主的……”

他这话才说到一半,就被白鹤州脱口截断了。

“住口!无耻小人,失德细作,你一个不忠不义,背叛宗门,被玄武恶贼收买之辈,也配叫我宗主?”

“啊?”第八宗子猝然噎声,他猛地抬起头来看向白虎主的方向,失声惊叫道:“宗主,明……”

一个“明”字才被他吐出最开口的半生,就被生生一爪永远地掐回了喉咙里。

白虎主不知何时,已经一改方才疲惫倦怠被暗算的姿态,更没有了发青发灰的中毒脸色。他眨眼之间已经出现在第八宗子面前,手掌横过对方喉咙,指如钢钳般无情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