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解释了为何将南宫静女草草下嫁给齐颜的原因,对太尉府的不安和那个不详的梦境。
然后南宫让揭开了自己一生的污点,他是如何烧死前朝殇帝和万贵妃的,叮嘱南宫静女千万小心太尉府,南宫让担心自己走后陆权会谋反。
信,一封一封翻过,南宫让的笔迹愈发凌乱虚浮,到了最后一封字迹几近难辨。
南宫让:吾儿,大渭的江山就交给你了,父皇含笑九泉。
南宫静女倒了几口气,伏在御案上失声痛哭。
人生最大的痛,莫过于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南宫让的这一生,作为帝王自有后人评说,但作为父亲,他是世间罕有的慈父,至少对南宫静女来说,是这样的。
南宫让是放不下南宫静女的,字里行间流露出深深的担忧,不舍和无奈,只可惜他想交代这些的时候,已经口不能言。
于是他把自己这一生所有的“秘密”都用这种方式呈现出来,叮嘱四九:若南宫静女成功登基就把这封信交给她,若是失败了……就毁掉它!
南宫静女哭了好一阵,仔细地把信装好,想了想又将前朝辛密的那几封单挑出来毁了,剩下的压在了御案的黄绸下面。
南宫静女含泪写下圣旨,敕封四九为忠义伯,在帝陵西侧择一处风水宝地安葬。
南宫静女整理好仪容,传旨摆驾承朝宫。
早有内侍先行传旨,南宫静女到承朝宫的时候,齐颜正跪在殿外迎驾。
齐颜:“臣下,参见陛下。”
南宫静女快步上前,扶起齐颜,说道:“传旨。”
陈传嗣:“是。”
南宫静女:“即日起,免去齐颜叩拜之礼,即便是见到朕亦可不跪。”
陈传嗣:“是。”
齐颜:“谢陛下。”
南宫静女:“这几日朝务太忙,没来看你,你过得可好?”
齐颜发现南宫静女的眼睛有些肿,心疼地说道:“陛下清减了。”
南宫静女的嘴唇翕动,嘴角下弯、这是难过的表情。
齐颜默不作声,牵起南宫静女的手向内殿走去……
殿内只有二人,南宫静女依到齐颜的怀里,眼泪又流了出来:“四九公公去了。”
齐颜温柔地为南宫静女顺背,轻声道:“殿下看开些,对于有些人来说死亡并不可怕,这是四九公公的心愿,他去了想去的地方。”
南宫静女“嗯”了一声:“我封了他为忠义伯,葬在帝陵西侧,命户部去查一查,看看忠义伯还有没有亲人,过继一个也好有人去祭拜。”
齐颜:“理当如此。”
南宫静女又和齐颜说了很多朝廷里的事情,包括淮阳王“失踪”临江王称病不出。
南宫静女靠坐在椅子上,面容疲惫:“齐颜,我好累。你回来帮帮我好不好?”
齐颜的目光有些晦暗难明:“臣如今身居后宫,依理后宫不得干政。”
南宫静女嗔了齐颜一眼:“女子都当了皇帝,‘后宫’为何不能从政?况且以你的才华和见识,我可舍不得你‘身居后宫’!”
齐颜轻笑一声,不语。
南宫静女却欺身过来,佯怒道:“还是说……你被后宫的荣华富贵给腐蚀了?不想出力了?”
二人相视一笑,南宫静女扯着齐颜的手,像从前般撒娇道:“来嘛~我真的很累,许多要事我交给旁人又不放心,来帮帮我?”
齐颜:“并非臣不肯出力,只是臣如今的身份……入朝以后会给陛下和大人们添麻烦的。”
南宫静女:“怎么会?”
齐颜:“陛下试想一下,先不说如今朝中是否有适合臣的空缺,就说臣如今的身份,百官见到臣是要行跪拜之礼的,总不能朝会一开始百官们先跪了陛下,然后再来跪臣吧?私下里同僚间商议朝政也有诸多不便,臣每日要说多少次‘免礼平身’呢?还有,臣官居几品?若是碰到品阶比臣高的,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