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 / 2)

“好久不见。”终于,晋闻开了口,他道,“公主变得……不错。”

商妍沉默地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发现他是在看她的衣裳。

那件绿色的各种系带的可笑的少女衣裳。

她低了头,强压住心头的怯懦,尽量淡然地端起眼前的砚台,把磨毕的墨汁倒入边上的小碗。第八碗。

“听说严徵在宫中连连遇刺,已经伤重得不见朝臣,公主该不会是趁此机会逃亡出来的吧?”

商妍咬牙,又替砚台添上些水,笨拙地握着墨块研磨起来:晋闻其人,似乎总带着几分闲散,能让人莫名其妙地舒缓了防范,她不敢,也不能松懈,如果有什么法子可以把耳朵也关起来就好了……

沉默并没有给晋闻带来多少恼怒,他的金边扇儿摇得更欢,忽的换了个姿势来到案台旁,支着下巴轻笑:“莫非,公主真成了哑巴?”

她的手轻轻颤了颤,头埋得更低。

少顷,一个贱兮兮的脑袋靠近,语调也带了颤音。他道:“其实害怕可以哭的。”

沉默。

又半晌,那贱兮兮的脑袋又回到了案台上,神色一改,微笑道:“如果我说,宫中几次刺杀与我无关,公主信么?”

商妍的手陡然僵住,终于鼓起勇气徐徐抬头去看那个月前血洗了宫闱的乱臣贼子他却一派纯良,一种类似明媚的光从唇边晕染到了弯翘的眉睫。这种明媚能让不知真相的人如沐春风,却能让知情者心凉如雪。

如果不是晋闻,还能是谁?

他却轻笑:“你猜?”

……

果然,去顺从晋闻的思路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行为。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