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老谋深算的男人肯定一眼就能看出端倪。难怪他最?近气焰明显嚣张,两次找她说话都游刃有余,大概是认定她要离婚就是惺惺作态,小打小鬧,最?后还是要乖乖回来。

真是她黎雅柔此生的奇耻大辱!

车队鱼贯而入,匀缓爬坡,四周栽种?了?上百棵菩提、紫薇、红枫、高山榕,错落掩映着融合了?数家美学流派的庙宇,暖阳丝丝渗入,有种?古意悠悠的清凉。

庄綦廷终于在一片阴翳中?睁开眼,“东西我没收了?,还给你?是不可?能的,宝贝,哪天你?熬不住了?,告诉我,我自然会给你?玩更好的。”

他转臉朝向黎雅柔,视线爬上她被菱格网纱掩去一半的面容,高贵和妖媚在她身?上达到了?平衡的融合。

“你?”黎雅柔羞臊难忍,把声音壓得更低,“我就没见过比你?更嚣张无?耻的男人。我告诉你?,老色狗,我这?辈子都不会找你?,你?早日死了?这?條心。”

车厢完全封闭,静如潭水,再小的声音也?足以?掀起涟漪。

前排的李管家和司机努力把自己变成隐形人,一时?间车内更静了?,静的针落可?闻。

庄綦廷眉心微蹙,不喜欢妻子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但到底也?习惯了?,嗅着妻子身?上冷艳撩人的香味,心绪还算平和,他微微一笑:“我是老色狗,那宝宝是什么?”

他靠过去,沉郁的温度缠上她耳尖,用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气声道:“偷偷摸摸干坏事的小骚狗?”

“…………”

骚骚骚!最?骚的就是这?个老东西!

黎雅柔坐姿僵硬,没想到他敢在佛寺清静之地说这?些。

也?是,他这?人,端着沉稳威严,实则狂妄到不信神佛。

车停在了?寺庙内的露天停车場,陆续有人下车,没一会儿?就热鬧起来。黎雅柔余光瞟见两位妯娌冲着她这?边挥手,大概是示意她快下来。

她飞快推开庄綦廷,假裝一本正经地整理衣襟,眼眸微垂,“………佛家清静之地,我不和你?说这?些。你?不要老臉皮,我还要臉呢。”

庄綦廷笑了?一声。

黎雅柔毫不理会他的嘲弄,手指抚正颈间的丝巾,将身?上精致的象牙白掐腰小外套扣好,然后出其不意狠狠踢他一脚,与?此同时?拉开车门,一气呵成。

匀称的长腿跨过车门,姿态款款,像一只高贵的天鹅,唯有脸颊散着些许红晕。

“大伯娘!”

“大伯娘,早晨!”

“大伯娘!!”

“大伯娘!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啊!”

很快,耳边就响起一叠声的问好,或沉朗,或清冽,或随性,或温柔,都是庄家的后生仔们。

庄家的男仔多到不值钱,比養鸭場的鸭还多,光是今日到場的有十七八个,清一色的宽肩窄腰大长腿,皆身?穿笔挺的西裝三件套,食指戴着象征庄家族徽的印戒,场面蔚为壮观,宛如男模云集的高奢秀场后台。

对上这?种?赏心悦目的画面,黎雅柔气顺了?大半。

她笑得如沐春风,和几位小叔、妯娌打过招呼后,这?才对上这?群靓仔:“早晨,靓仔们,接下来三天请多多配合你?们二伯娘的安排,安排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準偷懒,不準耍滑头?,不準吃烟饮酒打牌,更不准带头?食荤腥!被我抓到,罚跪祠堂。”

黎雅柔在家族中?素有威望,行事干脆爽利,开明风趣,出手还极其大方,不是被豪门规训出来的淑女,不是圈养的娇软金丝雀,更不是老气横秋刻薄严肃的老太婆,一群在外面横行惯了?的公子哥,到了?她跟前都服服帖帖。

最?关键的是,众人都知?道大伯娘生起气来后果很严重,连大伯都骂。

整个港岛,谁敢骂庄綦廷?直呼其名都不敢。

“完了?完了?,今年又要做苦力了?……”

“去年挑水挑的我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