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綦廷揉手指的动作一顿, 思索了片刻是否有这件事,旋即不可思议地笑了声,语气不乏那?种对年轻人恨铁不成鋼的鄙薄,“我提点几句而已,也?叫罵?也?能到哭的程度?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敏感脆弱,半点风浪都经不起?。我们那?个时候,长?辈训斥责罵几句都是稀松平常,若是动不动就哭,我看,这集团我也?别接了,早早打包卖了算了。”

黎雅柔双目瞪大,根本?没听他之后?说些什么,只?确认了他果然骂了薇薇!

“你果然骂她?了!老狗!”黎雅柔抽回自己的手,血压飙升,“薇薇好好的,从没惹过你,你无缘无故骂她?做什么!”

“没有骂。”庄綦廷头都大了,下一秒眸色下沉,折出几分森然,“她?向你告状了。”

这个小?陈!

黎雅柔气得臉都烫了,她?也?精明,怎么可能把儿子卖了,只?说,“薇薇才不是告状的人!你别管我从哪知道的,你就说你骂她?做什么?”

庄綦廷显然不是好糊弄的,漫不经心地道:“不是小?陈,那?就是赔钱货背地告状,真是学乖了。”

黎雅柔腾地站起?来,抄起?桌上的擺件往庄綦廷身上砸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敢折腾阿洲,我也?和你没完。你今天必须解释清楚,小?陈哪里得罪你了?”

庄綦廷敏捷地躲过,只?可惜了那?座价值不菲,寓意“风生水起?”的擺件惨遭毒手,碎了一角。

“黎雅柔,你慢点,别割到手。”庄綦廷实在是头疼,“我不过提点她?几句,让她?少?给你派那?些花里胡哨的骚男人。我是防止她?为了讨好你越走越歪,才说了几句,哪里是骂?”

黎雅柔一怔,千算万算没算到是这个原因,她?脸陡然间从气紅变成了羞紅臊红,交织在一起?,几乎蔓延到了颈脖。

这世?界上哪有家公提点儿媳不要派男人给家婆的?他真是让她?在儿媳面前丢大脸了!

“你你!!你要气死我,你真是要气死我!”黎雅柔气得像打转的陀螺,三两步扑到办公桌,看见什么扔什么。

茶壶,筆架,砚台,台灯,威士忌杯,裝零碎小?東西?的紫檀木盒子,寓意兴旺的昂贵摆件,三部电话座机,各种文件合同和书………

噼里啪啦一顿乱响。

庄綦廷太阳穴突突作响,但也?没有拦,就任由妻子砸了出气。砸吧砸吧,出气了就好。

直到黎雅柔抓起?办公桌中央的一支金红色鋼筆,下一瞬,男人这才緊张地出声:“这个不行。”

庄綦廷大步流星走过去,避开那?些障碍物,迅速地把钢筆抽走,插进西?装前口袋,“这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寶寶,坏了我心疼。”

黎雅柔看着那?支曾经进入过她?体内,放肆搅动,猖獗挺入的蟒蛇纹钢笔,牙齒重重地咬住唇瓣。他这么多年都只?用这一支钢笔,不论是写一张放进玫瑰花里的小?卡片,还是签上百亿的大合同,都是。

笔尖坏了也?不送回原厂换,而是请老师傅过来手把手教他如何换笔尖和其他零件,他从不让人碰这支钢笔。

黎雅柔就这样定定地盯着他,看见他眉梢透出的一抹微妙,仿佛在调戏她?,更气了,又随便抄起?一样东西?

“这个也不行。”庄綦廷像消防队员抢火。

“这个怎么又不行!”黎雅柔怒视。

庄綦廷粗糙的手指爱惜地

春鈤

拂过这样东西?,“你自己看,宝宝。”

黎雅柔不以为意地瞥过一眼,神色很快微变。这居然是他们的结婚照,被他正大光明地摆在办公桌上。

照片的像素和风格都透着一股复古的,年代的气息,好在还是很清晰。女人穿着chanel高级定制的婚纱,蕾絲手套箍着纤细修长?的手臂,头戴华丽的钻石冠冕,手上没有捧花,而是举着一支草莓口味的冰激淩,很娇羞地站在男人身边。

男人身姿伟岸笔挺,白色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