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灭了手機,她望向舷窗外,古老永恒之城于脚下铺开?,带着一种宁静的暖黄色调,和港岛那夸张的金属色的钢铁森林大相径庭。

这座城市宛如一幅自?众神时期遗落的油画。

黎雅柔来过罗马许多次,第一次是十八岁,那时她拿着父亲给的两万块奖金,带着母亲风尘仆仆来欧洲旅游,好像什?么都?玩了,又好像什?么都?没?玩到?。

第二次则是二十二岁,坐着庄綦廷的私人飞機来。他们在博尔盖塞公园里划船,那日庄綦廷兴致很好,脱了西装亲自?操控船桨,划船的同时不忘提醒她注意安全,可她不太老实,非要和一只抢她薯条的海鸥斗殴,差点?把船踩翻,当晚回到?酒店,她就在那张金碧辉煌的床上被庄綦廷打了一顿屁股,他说她太不听话了,就知道?让他担心。

那一晚的细节她记得很清楚,她生了孩子,成了母亲,他还?把她当成孩子一样教训。

黎雅柔好笑又好气,但?凡和庄綦廷有关的回忆,她总是被欺负得很惨,不是被修理一顿屁股,就是被他干得下不来床,无非这两个下场。

这男人威风了大半辈子,现在肯收敛,肯低头,肯看她脸色,实在是不容易。既然注定逃不开?他,他也不会放过她,那就试着和他重新相处。

“夫人,您怎么脸红了,是阳光太晒了吗。”Ada从包里掏出一瓶防晒喷雾,“要吗?”

黎雅柔回过神,摸了把自?己的脸,“很红?”

Ada笑眯眯:“嗯,红红的苹果。”她眨眨眼?,大胆地开?玩笑,“是在想谁呢?不会是庄先生吧?你们最近联系很紧密。”

黎雅柔眯眼?,伸手去挠Ada腰上的笑穴,“多大的人啊,敢开?我的玩笑了,下次这种好差事都?不带你,只带小梁。”

Ada痒得浑身难受,不停地说错了,不敢再造次。她好久没?有跟着夫人出来公费度假了。幸好她比较能说会道?,梁司介争宠争不过她,只能乖乖留在港岛替夫人打理公馆。

“要下飞機了,夫人,我去整理行李。”Ada一溜烟就跑了。

这次来罗马准备充分,黎雅柔包下一台湾流g450公务機,专程为这次度假服务。飞机降落在专机坪,机舱门打开?,浓郁的阳光射进来,甜美的空姐用粤语祝黎雅柔此次度假愉快。

黎雅柔撑了个懒腰,正要收起手机,WhatsApp在这时收到?了两条消息。

一条来自?庄綦廷。自?从庄綦廷升级为床伴后,黎雅柔就把他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顺便?改了备注,从前夫换成了【大男人】

其?实黎雅柔也不明白,他一天到?晚强调自?己是大男人有什?么趣味,既然他喜欢,那就满足他吧。

大男人:【阿柔,落地没?有?我派了车来接你,祝你罗马之行愉快,我忙完了就过来。】

黎雅柔:【你过来?】

对方回复很快:【嗯。】

黎雅柔连忙打字:【我最近不需要服务!!】

庄綦廷正在参加政府座谈会,好不容易中场休息有时间关心关心黎雅柔,却?惨遭嫌弃,着实是气了一下。

怎么,有小狐狸精逗她哄她,她就要把他抛到?脑后了?

【我来欧洲有公事,顺便?看看你。行程很忙,你若是需要服务,我也抽不出时间。】

男人一副正经语气,显得黎雅柔很不正经,她瘪瘪嘴:【最好是这样。我下飞机了,回聊。】

下了舷梯,有两台黑色奔驰缓缓开?过来,停在黎雅柔正前方。

坐在后座的男人从始至终偏着脸,注视着黎雅柔从飞机舱门出现,那双鲜红的高?跟鞋一步一步,风情万种地踩上罗马的土地。

和那幅画一模一样,不,比画更生动。他的小鬼侄子没?有骗他,不是想象出来的女人,是这个世界上真?实存在的女人。来自?东方的美丽女人。

男人食指抬了下金丝边眼?镜,没?有迟疑,拉开?车门下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