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川意外地盯着苏南嫣玲珑娇小的身躯,刚伸出去准备拥抱的手还僵在半空中没来得及放下,一时很是尴尬。
“......好。”陆鹤川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讪讪地收回发酸的手,又叮嘱了几句才起身离开。
“皇上这是怎么了?”安公公一见到陆鹤川出来就觉得他脸色不对,满脸写着憋屈和烦闷,刚来的小太监看了都吓得不敢动弹。
“这世上也就只有她一个人敢这样气朕。”陆鹤川坐在马车上闷闷不乐地叹息道。
“哎呦,皇上您是天子,谁敢气您呀?”安公公笑容满面地仰头望着陆鹤川,道:
“兴许莹妃娘娘也不是故意的,但凡人身子不好的时候,脾气总是差些,皇上您别往心里去......”
“也是。”陆鹤川认同地点了点头,想着阿烟心思细腻,一时不想理会他也是有过的事情,不必想太多。
等到再过几天,肯定还会乖乖地来养心殿找他的。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阿烟都是那样的依赖他,断然不会有不想见他的时候。
此时,净月在宫门口瞧着马车不见了踪影,才悄然回到屋内,从角落里掩人耳目的箱子中翻出一个布包,塞在苏南嫣手中道:
“娘娘,这是钟粹宫差人送来的东西,说是您看到就明白了。”
苏南嫣疑惑地打开布包看,只见里面是一套内务府寻常的宫女衣服和一块特制的出宫令牌这一套行头是给内务府出宫采买之人特意准备的。
宫中管制森严,总是固定的那么几人出宫采买,她昨夜还愁着弄不到这样的衣服和令牌呢,结果今天宋清予就什么都猜到似的送来了。
“她倒是想的周到。”苏南嫣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似是嘲讽也像是无奈。
“娘娘,您真的要走了?”净月看见看见那套衣服后瞬间红了眼眶,不舍地拉着苏南嫣的衣袖道:
“大概是什么时辰呀?奴婢也好送送娘娘......”
“应该就在明日天明之时,内务府的马车会在宫门口等着。”苏南嫣深沉地叹息着,摸了摸净月的脸庞,叮嘱道:
“此事是极为隐秘的,你不便来送我。到时候皇上定是第一个追查你的,记得求宋妃和太后的庇佑。终究是她们主谋,多少忌惮你揭发出去,明白了吗?”
“奴婢明白了......”净月哽咽着抹了把眼泪,靠在苏南嫣的身上抽泣道:
“娘娘,你的好奴婢都记着,奴婢真的舍不得你。以后......以后娘娘一定要过的好好的,等到奴婢出宫了就来找你......”
“好好好,你也宽心些,我在宫外一定能过的很好......”
*
恒王府内,陆鹤风正避开耳目进了偏殿,打开了暗室的门。
狭小的屋内不见天日,隐约看见一个中年男人蜷缩在干草上,凌乱的头发遮掩着面容,只露出一双黯淡浑浊的眸子,惊惧地看着眼前的亮光。
“苏大人,别来无恙啊。”陆鹤风潇洒地一甩衣袖,索性将门再开大些,任由光线肆无忌惮地照射进暗室中。
“殿......殿下!”苏阳平激动地浑身颤抖,想起身却早就四肢僵硬动弹不得,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哈巴狗儿似的爬到陆鹤风面前,抱着他的鎏金鞋面,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
“原来是殿下救了下官!那日下官还以为活不成了......”
“皇兄终究是顾念着苏南嫣,只给你判了八百里流放,并未刺字下狱。”陆鹤风嫌弃地皱着眉,一脚将苏阳平踹开,背着光负手而立道:
“皇兄向来谨慎机敏,本王费尽心思才找到一个和你相似的人替你流放,又关了你好些天,这才勉强躲过那些耳目。”
“殿下的大恩大德,苏某这辈子难以报答,愿为殿下殚精竭虑、肝脑涂地、鞠躬尽瘁......”苏阳平磕着响头道。
“行了。”陆鹤风不耐烦地打断了苏阳平,甩开折扇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