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眉头回忆道:“看这样式和手艺,像是当年玉烟送给皇上的,但是她送的东西皇上一向视若珍宝,不会轻易拿出来。”
“若不是玉烟送的,又会是谁的呢?后宫里的女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也没见皇上有什么上心的。”太后头疼地叹息道。
“若说女子,倒是最近新来了一批秀女,就住在储秀宫内。”丹秋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赶忙道:“听说皇上近日格外喜欢常服,又经常借口烦闷单独走动,说不准和储秀宫的秀女有关。”
“真是奇了,自从玉烟去后,皇上一点不近女色,哀家倒要看看是哪家的秀女能把皇上的魂勾了去。”太后来了兴致,心中暗暗有了新的打算,吩咐道:
“丹秋你派人盯着皇上的一举一动,一刻也不能放过。宋妃择日去储秀宫看一看有没有出众的,尽快将那人找出来。”
“是。”丹秋和宋清予异口同声地领命退下了。
夜幕降临后,储秀宫寂静无声,苏南嫣依旧趴在桌子上纠结又苦恼地盯着窗户出神。
“小姐,你都在这里发了一下午呆了,这窗子有什么特别的吗?”净月疑惑不解地两头看了看,还是没什么发现。
“没......没什么。”苏南嫣心虚地错开目光,慌乱地捏着衣摆,最后下定决心般抿着嘴,轻咳一声道:
“那个......我有点热,今晚把窗子开着睡吧。”
“热?”净月讶异地打开窗户,一下子就被灌了满脸的冷风,惊奇地用手掌覆上了苏南嫣的额头,严肃道:“小姐,你是不是不太舒服?这都已经说胡话了......”
“哎呀,我没有。”苏南嫣挣脱开净月的手,脸颊微烫,支支吾吾道:“反正你就虚掩着嘛,就当是透气了,免得半夜闷得慌。”
“行吧。”净月照着苏南嫣的吩咐做了,吹灭了蜡烛,嘱咐道:“小姐可千万要盖好被子,别着凉了。”
“好好好。”苏南嫣将净月应付过去,等她呼吸均匀后偷偷穿好了衣衫,在床上正襟危坐着。
上回陆鹤川说的话像是挑逗又像是认真,她也明确回绝了。但是不知怎的,她还是鬼使神差地留了一扇窗户,可能心底里还是盼着他来的。
思及此,苏南嫣的脸在夜色中越来越热,她在心中纾解道,就放纵这一回,以后把话说清楚,就再也不见了。
可是她等呀等,眼看着朦胧的弯月从西边的夜空升起,越过正中间,直到偏向东边,窗外一直都没有任何动静。
倏忽间有一丝风吹草动,苏南嫣欣喜又紧张地冲到窗边,却只听得“喵”的一声,原来是一只夜猫恰好窜过去罢了。
她抬头望了望黯淡的夜色,任由寒风吹打着脸颊,心也跟着一点一点凉了下来,直到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晚风裹挟着吹走。
他应当是不会来了。
苏南嫣沉默了许久,眼底满是失落和羞愧,冻红的鼻尖酸酸地抽了抽,忽而又自嘲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