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烟,朕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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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苏南嫣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已经不再是兵荒马乱或是阴暗封闭的地牢,而是雅致的仕女屏风、朦胧的帷幔、袅袅的安神香.......这是忘忧宫。
腕间的伤口还未颈间的划痕都已经处理过了,金疮药的味道让人闻着安心,素色的纱布仔细地包着,既严实又不勒着疼,可见包扎之人的用心。
苏南嫣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只记得前一瞬还是在战场上,陆鹤风举着匕首要杀了自己,怎么现在就在忘忧宫了?
还有那接住她的臂弯,难道是......陆鹤川?
她挣扎着坐起来,却一不小心打翻了床边的茶盏,清脆的响声引来了一直守在门口的人。
“娘娘,你可算是醒了!”净月像是哭过似的,眼皮红肿,一看见苏南嫣又忍不住泪,冲上去就跪在床边,哽咽道:
“那日您失踪后,可真真儿是吓死奴婢了,还好现在没事儿,奴婢可就放心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外面怎么样了?”苏南嫣反应有些慢,迷茫又懵懂地望着净月。
还未等净月解释,就望见安公公步履蹒跚地从门口走进来,陪着笑道:
“哎呦,奴才的这把老骨头哪里跑得过净月姑娘,一听到屋内有了动静就赶过来了。”
他恭敬地在苏南嫣面前行了礼,轻轻咳了一声,条理清晰道:
“娘娘,您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当时您撑不住倒下的时候,是皇上将您一路抱回来,又亲眼看着太医诊脉,亲手为您包扎了伤口。原本皇上是要一直守着您直到醒过来的,奈何前朝闹翻了天,实在是抽不开身呀......”
苏南嫣蹙着眉头回忆着,似是当时那人身上清爽的气味和坚实的胸膛,以及意识模糊之时的那一声“阿烟”,的确像是陆鹤川。
可是......陆鹤川就没有丝毫怀疑过她吗?毕竟恒王传出了那样的谣言,当时若不是沈景山及时赶到,还不知现在会是什么境况......
苏南嫣越想越糊涂,揉着太阳穴问道:
“恒王呢?他有没有与皇上说些什么?”
“嗳,哪里还有什么恒王?那谋逆的叛贼当场就被沈将军一箭毙命了,战场上的刀剑和马蹄都是不长眼的,尸首都被践踏得不成样子了呢......”
安公公说的有模有样的,听得苏南嫣浮想联翩,被那画面狠狠恶心了一下,低下头一阵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