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揉了下额头, 连忙呼出系统, 看到那个陌生的被淘汰的名字, 不是杜子涵。
时书不知道是不是松了口气, 走向熬药的窝棚, 随口问起: “什么地方在大战? ”
他们都摇头, 还不知道消息。时书等了半天, 等到军情来报, 原来是韶兴府, 一个叫文州的地方, 被狼兵的铁骑大肆掠夺, 屠杀百姓二十余万人。
时书掬起冷水洗脸, 让自己冷静下来, 收拾好去见从白松江回驾的谢无炽。
大帐内正在怒骂: “这个贱人! 我看他们纯粹是以杀人为乐, 否则, 为何频频对百姓动手!”“速速派军去, 将旻大君随行四部将列为危险队伍, 只要碰到, 无论投降与否, 格杀勿论。”“又是他们? 这群人就是屠夫! ”
时书精神不太好, 近了才问: “又是音昆? ”
谢无炽: “他已经是北旻狼兵之中, 最臭名昭著的屠夫。进行了很多惨无人道的血洗。”
一张地图挂在墙上, 标记处, 则是发生惨案的地方。几乎毫无意外, 都是旻大君手底下的人造成。
时书看着这张地图, 一个个黑色的点, 凝成血肉堆砌而成的尸山。这个疯子, 百姓投降之后, 仍然不管不顾地屠杀。
时书仔细看这一个个血点, 旻族狼兵南下之后, 兵分三路, 一路入住潜安, 一路进临江府, 一路进舒康府。音昆则一直在舒康府附近盘桓。
时书: “被从舒康赶走之后, 又去了韶兴。”
这两府, 都是大景最为富庶之地, 文化兴盛, 每个县城都出举人进士, 担任朝廷大员, 因为狼兵的坑杀, 无数士人沉痛泣血, 用血书罪, 含血痛骂。
谢无炽的手里, 收到了许多士人官绅的书信, “这些老爷们, 纷纷书信请谢军入驻城池, 守卫一方平安, 愿意献上城池。”
谢无炽的手指轻轻在纸面上一弹: “果然, 还是有家底的人, 懂得见风使舵。”
时书想起来: “长阳许氏, 就在韶兴府。”
“没错, 这两府, 江南门户, 读书人无数, 堪称天下文脉。音昆年轻时游历大景, 正是在这附近盘桓。”
时书脑海中的珠子连成了线: “这音昆, 难道是故意杀景朝的读书人? ”
“音昆, 一路烧了许多书院, 寺庙, 大户人家, 景观园林, 打烧抢掠, 谁也说不准。”谢无炽道, “派仇军去追杀, 不死不休。”
“是! ”平逸春火速前去调兵。
……
一列一列严整的军队踩着泥土, 从眼前的大路经过, 时书站在高处张望, 终于, 眼前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时书来不及呼喊, 连忙跑下去, 跑到路边大声喊: “子涵! ”
几个月不见, 杜子涵晒得黢黑, 看见他露出笑容: “哎, 你怎么来了?”
时书说: “你们去文州, 正好经过, 我特意来等你。你这几个月还好吧?”
杜子涵: “还好, 我都不跟你吹, 那是战功赫赫。”
时书: “我受不了, 你怎么也战功赫赫了? ”
军中脚程紧急, 宋思南停下说了几句话, 挥手: “我先赶路了, 还一堆事情呢。”
杜子涵看着时书: “我也过去了。”
时书: “你……”
杜子涵: “别怕, 这场旻贼流窜中原之乱, 很快就要平复了。等平复之后, 我马上回来找你。”
时书: “好, 也好。子涵, 我, 我在中军营也很好, 每天给他们看病……”
杜子涵: “你医术高超, 还有谁不知道? 我也只能在军中帮帮小忙, 真正上阵杀敌, 我还不敢去呢。”
时书扯着他袖子, 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杜子涵道: “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