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 ”

“籍贯! ”

时书见许多士兵横七竖八躺在地上, 一派懒散混账作派, 挠挠头发抓抓后背, 还有人偷偷说笑,和常年训练的士兵不同, 果然是刚招募来的新兵。

“他们是什么人? ”

谢无炽: “永安和部府招募来的士兵。”

“哦”时书刚说完, 猛的想到什么, “谢无炽, 永安府和部府归义, 那你岂不是既占领了土地, 还扩充了军队?”

“自然, ”谢无炽眼下冰凉, “两府的遗民军, 土匪, 义军, 全吸纳扩充成为了北军的队伍。”

朝廷急急忙忙派人来抢功, 再更换兵马都监, 还有那个大惊失色的太监, 一切顿时彰显明确!

时书脑子里珠子连成了串, 后背发凉: “难怪你完全不等东都来的人, 率先把这件事给办了! 简直就是天才! ”

谢无炽走到他身后: “国丈从东都来, 这些人就归东都。他们没来, 得归我。趁早混编入队伍,直到除了我, 谁也指挥不动这一群人。”

军队, 有了军队就有了话语权。

“分化旻人内部除了能减少流血, 还能扩充军队。一箭双雕……”

时书佩服地东张西望, 韩田抄着一把大刀正维持秩序, 边走边骂: “都正经儿点! 没骨没皮的东西, 你在山里我还能惯着你, 现在到了军营, 全都给我拿出样子来! ”

时书看他忙碌, 没再打招呼和谢无炽离开了这里。再往前, 时书注意力突然被不远处明亮的灯火吸引!

时书: “怎么还有新的营寨在搭建? ”

时书走近仔细看, 眼见背负弓弩, 漆皮弓, 檀弓, 腰上悬挂着弯刀, 衣角扎在裤腰带里, 耳珠上戴着玉石的耳环, 野性十足, 正有人赶着好几大只牛羊往营寨里跑, 喊着: “让开让开! 谢将军让人送来的! 犒劳咱们! ”

“接进来接进来! ”

“这小羊羔子肥着呢! 香喷喷的。”

那人大力把牛羊往里赶, 有将领大笑着走上前来, 竟然直接掏出匕首将羊皮划开, 割下一条血淋淋的嫩肉塞到嘴里, 在火光中嚼着, 唇角沾血宛如厉鬼。

竟然是一支旻人的军队!

时书: “……这都能吃下去? !旻兵, 你从哪儿搞来的? 他们投降, 把旻人的军队都给你了? ”

谢无炽: “嗯。旻人中也有许多部落, 这几支属于亚汗部, 在旻人中因私仇被整族追杀, 很多年轻人情愿投靠我们。就和宙池王携来的旻兵一起编成了新的队伍。”

时书: “这也太……”

太恐怖了。

旻人军队的战斗力极其强悍, 出了名的能打, 景人则更弱势, 是谢无炽北军的精锐铁骑打赢了他们, 可不代表旻人实力弱。现在, 最精锐和次精锐的铁骑, 全在谢无炽麾下。

几千精锐骑兵, 便能攻破城池, 屠戮山河, 杀人如麻, 彻底踏碎人的尊严, 把人命像猪狗一样冲碎。而这样的精锐铁骑, 谢无炽竟就有十万!

几十万兵马, 只听谢无炽一人调令, 任何人在绝对的武力面前只有粉身碎骨。

时书和谢无炽走入这支旻人组成的军队, 被一个聚集的人群中心吸引, 起码有几十个人围在那,那人正在讲故事, 红光满面: “谢将军说了, 从此以后给我们肥羊骏马, 草原和山峦, 打仗赢了就什么都有, 大家安安心心待在这儿, 为谢将军卖命, 以后咱们都好!”

有人狐疑: “这谢将军不是个景人? 我听打仗的叔叔说, 这谢将军杀咱们人可狠了, 当时在狁州……”

“别胡说八道! ”这人被狠瞪了一眼, “哪里的话! 谢将军是谢将军, 景皇帝是景皇帝, 谢将军对咱们友善, 跟其他人不一样。谢将军可比那景皇帝威严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