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干活的时候最有魅力。
找对象一定要找勤劳能干的, 不要被花里胡哨的蒙骗了。
时书每天也忙得一头一脸的灰, 挖药材晾晒药材, 只是稍微比谢无炽好点儿, 不加班, 回来一洗完澡吃饭, 躺下休息等谢无炽。
谢无炽不是那种干完活回家看谁都不顺眼的人, 声气都很好, 唯独重欲控制不了, 要时书口他口舒服, 还要抱着时书亲会儿, 实在累极了搂着睡, 睡多久看运气, 可能刚躺下一两个时辰, 来消息就走了。
谢无炽之所以忙, 有朝廷的敌意, 急需缮甲厉兵自成一气, 当今天下正处于变局之中, 潜安府的民叛乱正是讯息。
不能有丝毫放松, 也许独立的时刻就要来了。
最忙的这几天过去, 当时在犹州一起经历过的朋友, 时书早准备请林养春, 林百合, 子涵, 思南一块儿吃顿饭, 到今天才空出时间来。
燕州城内皇城寺旁绿意盎然的木楼阁内, 一片欢声笑语, 时书坐在靠窗边, 吃饭时, 便低头往街道上看。
“谢哥说了今天回来? ”杜子涵问。
时书: “他到其他州府巡了三天, 说了今天回, 东都那边有旨意。怎么还没看见车马过路?”
“哒哒哒”时书忽然听到马蹄声, 谢无炽一身朱紫圆领罗袍, 被马匹簇拥过了街。时书眼前一亮, 但他的方向不是回行辕大府, 而是到宣抚司。
时书追逐他的背影, 谢无炽眼下尘气, 带着淡淡的厌世的硝烟味。时书实在没心情吃饭, 胡乱刨了两口: “你们吃啊, 我先回去了。”
说完, 不等其他人“啊? ”“哎? ”一阵阻拦, 便飞快回了府中。一问, 说是谢无炽正和宣抚司的同僚宴饮, 一直等到深夜, 才听到门边有人提着八角灯, 簇拥着人回到寝院。
鞋子踢在门槛, 谢无炽有几分醉意。
参与宴饮谢无炽喝得极少, 但一人敬一杯也有几杯。时书走近, 扶他进了门。
身影有些沉重, 时书扶谢无炽到榻上坐下, 闻到身上的汗味, 一边给他衣服都脱了。
时书: “你睡, 我给你倒点水喝。”
时书端着水来, 谢无炽并没有几分醉, 眼睫下一片乌黑之色, 让时书喂了水, 整个人也不怎么动。时书便端来一盆水, 一边顶着帕子转, 一边用润湿的帕子给他擦身上的汗。
谢无炽明显有些疲色, 在外地长途跋涉回来, 立刻就去喝酒。时书摸摸他的脸, 等谢无炽恢复了精神, 一起躺在床上。
谢无炽还有个习惯, 一累了还挺喜欢抱他, 时书躺着转了个方向, 被谢无炽抱在怀里, 可以看见他的眼睫正垂着。
时书受不了一个人醉醺醺, 像在照顾过年酒喝多了的老爹, 道: “你去喝点水, 把酒味漱一下,我不喜欢。”
谢无炽起身, 喝了几口水再吐到金盆当中。
时书抱着他, 摸他眼下的绀青。一到紧急时刻, 有大的动作, 各方调动, 谢无炽凡事面面俱到,就算是铁人也会有累的时刻。谢无炽确实累了, 不太爱说话, 也不说那些骚话了。
不过, 时书准备起身熄蜡烛时, 谢无炽却探出手臂抱住他, 一个打滚儿, 把时书搂紧在怀里。
时书: “怎么? 我就熄个蜡烛。”
谢无炽一言不发, 骨架比时书大许多, 搂抱在他的颈间。时书只好将手臂放在他的后背, 轻轻摸摸, 和他说话。
“还忙吗? ”
谢无炽: “接应宙池王的部署已经安排妥当, 粮食也都入仓了。”
时书亲他凉薄的眼皮: “接下来还有事? ”
“要。”谢无炽, “部署完, 便要打仗。”
烛光倒映在时书的眼中: “我靠, 翻山越岭, 没有一件可以休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