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江沼实则心里也有底,陈温一向秉公无私,这回能将事情交给瑞王和表哥,已是对江家开恩。
然江沼并不知是陈温亲自处置了案子,更是不知陈温为了这事在油灯底下瞧了半月的《大陈律》,生平头一回打破了自个儿的原则,丢了公允。
“瞧瞧哪天适合,我再去看一回三姨母。”江沼这头的主意刚生出来,沈霜便来了竹苑说,“祖母近几日有些咳,今儿早上突然说身子乏力,到这会子还没能下床。”
江沼赶紧跟着沈霜一道去了沈老夫人屋里。
沈家的几个姐儿都在,自从上回沈老夫人寿宴,被张二爷的那番话刺激了过后,身子就一阵好一阵坏,起初沈家的人都以为是沈老夫人害了心病,便也没有放在心上,想着过一段日子心头顺过了那口气就好,殊不知这一病就没个尽头,瞧瞅着明儿就是小年,沈老夫人竟就躺在了床上起不来。
沈大爷没过多久也从铺子里赶了回来,自从董家那头开始医治风寒患者,沈大爷便一直在为这事奔波,董家老爷子忙的时候,沈大爷也曾搭过手,亲自替患者会过诊。
就是普通的风寒。
一场雪灾突如其来,埋了房子埋了庄家,衣不果腹者,遇上这么个寒凉天,谁又不会被冻出毛病。
然沈老夫人日日呆在府上,几盆子的银骨炭放在脚跟前,日夜就没有断过火,还是染了上风寒,谁也不知是何缘故。
沈老爷替沈老夫人把了脉,再问了屋里的嬷嬷,结合其症状,还真就是同董家门前的那些患者有相似之处。
是染了风寒。
沈老爷开了药方子,让嬷嬷去煎水熬了多喂老夫人几碗,退了身子的寒气便成。
董家门前的那些患者,多数也是用的这法子,然因没个保暖的地儿,过不了几日又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