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与舅舅在这一路帮扶了朕多少?”没有明家帮扶,他是如何以一己之力杀出血路,取自己父亲而代之,坐上皇位?
谢蕴的话有一定程度影响了谢思寸。心中隐晦的想法,被戳破的感觉十分的难堪。确实,宠爱墨守让身心满足,可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不想接受朝堂给予的婚姻安排。
她不想像是一个货物,被众人竞争。
她贪恋在墨守身边的感觉,她喜欢只是被当作谢思寸来喜爱着,“难道就只有婚姻关系,可以让他们帮扶孤?孤难道不是储君?”她是最合格的储君,可她也是人,事关婚姻大事,她也有自己的见地。
谢蕴闻言,忍不住摇了摇头,他还是把他的女儿养得过份天真了。
在夫妻少有和离的年代,姻亲可以说是一种牢不可破的关系,一荣具荣,一损具损。
众人瞧着他情痴,所以不纳后宫,可那未必没有他的妻子、他孩子的生母是明家女的关系。
明家在前朝,已经是国之重臣,改朝换代后,又有从龙之功,他的痴心,还不是建立在岳家的支持之上?
毕竟,能和明家抗衡的家族也没几个了。
可如果谢思寸要墨守,那她要面对的将是没有牢靠的后援。
谢思寸的脑海一片嗡嗡作响,情绪已经盘据,遮蔽了理智。
“如果你是真的喜欢他,你就该冷着他,长此以往,墨守不保。”谢蕴少有对谢思寸说重话的时候,此刻却是展现了十足的天子威压。
谢蕴望着女儿通红的双眼,心里头还是一软,他起身一拂袖,“罢了,朕乏了。”谢蕴起身,怒气犹在,为了不与谢思寸继续争执,影响她养病,谢蕴选择离开。
可就算是要离开,他依旧放不下心。“好生照料太女,不得有误。”他厉声吩咐。
谢思寸在甘棠的坚持下,喝完了梨汤。
接着便是谢思寸的坚持了,她套上了厚重的外衣,又披上了狐裘,头上戴着卧兔儿,手上套了手袋,又抱了一个怀炉。
前呼后拥、奴仆成群,她才走到了抱厦,便看到了雪中的那一抹雪色。
“墨守!”总是仪态端庄的太女少有的失态了。
墨守在听到谢思寸的嗓音时,猛然地抬起了头,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会,谢思寸不禁想起了谢蕴所说的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