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那个漂亮的小黄门已经不在了,她后来才知道,在父皇彻查过她身边的人以后,发现了那个小黄门的行为,就立刻处置掉了那个小黄门。
十二岁的小黄门还来不及长大,就被拖出去杖毙,为了这件事,她低落了很久,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何谓生死,在她醒着的时候还和她说说笑笑的人,居然在她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了。
虽然说不上因此恨上谢蕴,但是埋怨总是有的,那时她身边的掌事姑姑才告诉她,在她生死交关的时候,身为万民之主的父皇跪在祠堂里,用鞭子抽自己,直道是自己的杀孽太重,以致于牵累了血脉,她没醒的那几日,父皇也都没睡,可以说是她醒来的时候,她的父皇也跟着倒下了。
她一个人的任性,累及了父亲不说,还令那个小黄门没了性命。
她那时才深刻理解到了,她身为主子,每走一步都需要细想,主子的错,便是奴才的错,主子做下得孽,便由奴才来偿还,这便是皇族造极的权势。
在更久以后,她知道了更丑恶的真相,原来在父皇立了太女以后,谢姓的姑姑居然动了心思,觉得女子都可以成为继承人了,那为何她自己的孩子不能?她可是开国皇帝的亲女!
那小黄门本就是精心安插在她身边的钉子,就等着机会发作,不需要用到刀剑、毒药,就只靠着一张嘴,就能哄得她自取灭亡。
身为皇族,拥有至高无上的权柄,自然也就无法任意妄为。
如果就这么随意的把墨守收了房,墨守就要为了她一晌贪欢背上勾引储君的骂名,如今她可没有底气为了墨守和皇权抗拒。
要名正言顺,她就必须越过一座高山,说服她的父皇。
“父皇,儿臣要选墨守作为儿臣的通房。”谢思寸不显露任何畏怯,直勾勾的望着谢蕴,此时她不唤谢蕴为阿爹,而是唤了一声父皇。
自称儿臣,也是提醒自己,不管如何,她与谢蕴也是君臣,她可以以女儿的身份向谢蕴撒泼或是撒娇,可是她已经不是孩子了,该让自己的父亲明白她所做的决定并不是孩子气的决定。
“墨守不行。”谢蕴的神情微妙。
时间到了,宫里头的太监、嬷嬷们提醒他该备着。身为父亲,谢蕴并不希望女儿这么早就沾染男子,不过在身边老奴的劝说之下,谢蕴还是替女儿张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