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每一个人都有属于他的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现在看来,学长的报应似乎比别人都要惨烈一点。
她没忍住笑。
关妤笑眯眯的神态一收,突然变得有些迟疑,“她看着我笑,是几个意思?”
“你长得比别人好笑吧。”季锦洲玩着她的手指,不太走心地回答。
“是吗?”关妤信以为真,摸了摸自己的脸,“好笑到别人一见到我就想笑?”
“是啊,我一见到你就想笑。”他漫不经心地话一说出口,就感受到了如芒在背的目光。
关妤凉凉地问他:“长得有那么好笑吗?”
“她笑的,你去质问她。”季锦洲把她的脑袋掰正,“我们意念合一,我们同仇敌忾。”
“现在不行,我刚才得罪了忠臣,他不一定替我挡伤害。”关妤摸着下巴思索。
要是和她吵起来,那疯女人拿凳子砸她,都没人替她挡。
季锦洲纳闷:“你以前打我的时候,可一点都不考虑有没有人替你挡的,你的血性哪去了?”
“现在情况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季锦洲愿闻其详。
“刚才我三哥的话你也听到了吧,这女的上头是会抄塑料凳子砸头的。”
关妤环顾四周,“现在没有塑料凳,只有实心木凳,被砸一下不得晕个七天啊?”
她也可以抄凳子把每一个人都砸晕,但她还在肖想关家的财产。
“只晕七天吗?”季锦洲扯嘴角,“是头七吗?”
“她要是抄凳子,你替我挡?”关妤看他。
“她要砸你,我还踢你裆,这不是雪上加霜吗?”季锦洲故作严肃地皱眉。
关妤一拳过去。
“好好好,替你挡。”季锦洲无奈地摸了摸自己被揍的手臂,“那我要是住院,你能贴身照顾我吗?”
“可以,贴多紧都行。”
“就仗着我宠你。”季锦洲作势拧了一下她的鼻子,“没良心的。”
“你才昧良心。”关妤白他。
“你耳朵……”季锦洲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扬起笑,“你凑近一点。”
“想干嘛?”关妤警惕。
“和你的耳朵说甜言蜜语。”
关妤半信半疑地侧脸凑近。
季锦洲轻轻拎着她的耳尖,柔声呼唤:“小耳朵小耳朵。”
他喷洒的气息温热,关妤脊骨一麻,忍不住想躲,又被他按着后颈靠近,“别动,还没说完。”
关妤抓耳挠腮,抠着手心忍住不躲。
“小耳朵小耳朵。”他轻笑,声音温柔似水,“你大爷的是不是聋了。”
关妤:“……”
她邦邦邦就是三拳。
“阿妤,你别再打他了。”关齐强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一直在锤他。”
都没停过。
“他说我。”关妤揉着自己的耳朵控诉,“他骗我说要跟我的耳朵说甜言蜜语,然后我凑过去了,他和我的耳朵说‘你大爷的是不是聋了’。”
关齐强:“……”
“好好好,我错了错了。”季锦洲轻声笑着哄。
关简书傻愣愣地看着他,那个在异国他乡敢和歧视中国人的教授拍桌,在学校暴乱时组织志愿者镇压恐怖分子,将热血贯彻得淋漓尽致的学长
他私底下怎么是……这样子的。
好蠢。
她有些不忍直视,原来爱情真的能把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变傻变笨。
关简书兀自幻灭时,管家恭恭敬敬地请了两个人进来,“苏安小姐……厉先生,请进。”
姜苏安和厉霆南并肩走过来,她一身素净连衣裙,黑色披肩发,脸也就巴掌大小,身边的男人英俊淡漠,高大挺拔,很是相配。
“啊……”顾慕影眼中噙着看好戏的光芒,“季锦洲,你妯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