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种人？”

“说不定呢。”

他们谈话间，没注意脚后方有一个穿着白衣服，杂乱的黑色长发盖住脸的“女鬼”慢慢从身后爬过来。

她同时拉住两个人的脚踝。

“啊！！”关妤尖叫。

季锦洲汗毛一立，沉着脸拉住关妤，两个人连小甘菊都没顾上，一路横冲直撞。

小甘菊还没反应过来，“唔？”

她突然听见下方传来的“嗬嗬”声，低头一看，是个趴在地上的女鬼姐姐。

她好奇地蹲下来。

女鬼仰起头，露出了阴森森的裂口状，低吼着吓小孩，“嗬”

小甘菊神色认真：“姐姐，你一个月工资多少钱？”

女鬼：“……”突然疲惫。

“姐姐，你一天工作多长时间？一个小时能赚一百块吗？”

女鬼：“嗬！”走开啊！

这次她的吼声里多了些真情实感。

小甘菊：“姐姐，你这么努力，应该能赚很多钱吧。”

女鬼：“……”好狠。

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天真无邪的语气说出这么阴阳怪气又伤人的话啊！

女鬼被伤到了，头回也不回地爬着离开了，背影怎么看怎么萧瑟。

小甘菊奇怪地挠挠头，女鬼姐姐怎么走了？看上去还那么……伤心？

她只是想问一下当鬼可以赚多少钱，她以后也想当鬼赚钱啊。

季锦洲和关妤自己跑到安全的地方，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

季锦洲低头，“孩子呢？”

关妤抬头，“孩子呢？”

“刚才还在身边啊，怎么一下子就没了。”

“还不回去找！”

两人原路返回，一左一右突然冲出了两道身影，一黑一白，长而鲜红的舌头一直耷拉到地上，脸色惨白。

关妤乱挥着手，一副生鬼勿近模样，“啊啊啊啊！大常小常！”

季锦洲紧绷着脸，心跳都加速了不少，还有心情纠正她，“人家是黑白无常。”

“都一样啦！”

两人火速逃命。

白无常掀开头发，“我刚才是听到了大肠小肠吗？”

“上班时间，别说这么好吃的东西。”黑无常咽了咽口水。

“哦。”

季锦洲和关妤甩开了黑白无常，找到了在原地等他们的小甘菊。

关妤蹲下按住她的肩，煞有其事严肃批评，“小甘菊，你别乱跑，我们差点找不到你了。”

小甘菊：“啊？”

乱跑？她吗？

“接着往前走吧，出口应该就在前面了。”

小甘菊开路，季锦洲和关妤垫后，三人一起向前走。

走了五分钟左右。

周围除了血红色的灯光，还有不知道是人是鬼在低吼的背景音，就是一些劣质的人体组织道具，以及……

小甘菊接住从天而降的“头”，兴致缺缺地扔到一边。

她失望地叹了口气，这里好像也没想象中的吓人。

还没半夜里闪红光的医院走廊可怕呢。

她转头一看，身后的哥哥姐姐已然瑟缩在一起齐头并进。

和两个人看恐怖电影那时候一样，抱团取暖。

“……”

她小大人般地叹了口气，“快到了，出口就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