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特助刚刚喝下他的第四杯酒,就头一栽,“咚!”地砸在桌子上,趴下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他怎么倒了?”

“他就是这么菜,我们继续继续。”

关妤肩头一重,季锦洲慢慢地将脑袋放在她肩膀上,缄默不语,眼睛迟缓地眨了眨。

“你醉了?”她摸了摸他的脸,有些发烫。

季锦洲点点头,又摇摇头,脑袋混混沌沌,慢悠悠开口,“我,不知道。”

“他这是醉了。”顾特助朝她使眼色,“他喝醉了就是这样,跟树懒一模一样,还是会问十万个为什么的树懒。”

“真的吗?”关妤觉得有趣,用手指轻轻勾季锦洲的下巴。

季锦洲反应了一会,缓慢地仰头避开了她的手,“为什么要摸我。”

“喜欢你啊。”她眼神直勾勾。

“为什么喜欢我。”

顾特助没眼看,突然有人一把抓住他的头发,他不受控制地向后倾倒。

“诶,诶诶。”顾特助挣扎着从季柏棠魔爪下抢回自己的头发,吃痛地揉了揉头皮,“你这人怎么抓人头发呢,不知道这是我全身上下最宝贵的东西吗?”

“抱歉……”季柏棠边哭边笑,无意识地拽他的头发,”我控制不住我的手……也控制不住我的面部肌肉……怎么会这样……“

顾特助看了一眼她的脸,红得惊人,手试探性地在她面前晃了晃,“不是,你这就醉了啊?也太菜了。”

“胡说八道,我才没醉!”季柏棠脑子很清醒,但就是莫名控制不住自己突如其来的兴奋,抓住他的手就是一口咬下去。

顾特助惊呼,“呀!你是狗吗?还咬人!”

季柏棠咬着他的手腕呜呜,“我控制不住”

“……”

他毫不怜香惜玉,腾出的一只手推着她的脸,把人家的脸都挤变形了,从虎口中拯救回自己的手。

还好她力道不重,没出血,就是在他虎口处留下了一道整齐的牙印。

顾特助松了松手腕,嘀嘀咕咕,“这咬合力,鳄鱼转世吗……”

季柏棠被他推开,再次扑上来。

顾特助面如死灰,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季柏棠还在坚持不懈地弄乱抓他的头,一边兴奋揪他头发一边和他说对不起。

不是,没人和他说过季柏棠酒力酒品都这么差,还会打人啊!

趴在桌子上很久的李特助突然爬起来,一脸严肃。

“醒了?”厉霆南瞟他一眼,有些不忍心看被打得很惨的顾特助了,“你去帮帮他,把柏棠拉开吧。”

“好的!”李特助目光坚毅,震声回话。

被吓了一跳的厉霆南:“……倒是也不用这么大声。”

他从地上爬起来,坚定地走直线,走向对面的顾特助那里。

“诶……”厉霆南欲言又止,眼睁睁看着他凌乱的步伐逐渐走歪,绕着大厅空地走了一个圆圈,栽倒在地。

“……”

季锦洲把下巴放在关妤的肩膀上发呆,直愣愣指着他,“他是不是死了?”

关妤耐心地把他手压下来,“没死。”

“那他怎么了?”

有些醉意的季锦洲意料之外的很老实,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像个好奇宝宝,什么问题都想问一遍。

“睡着了。”

他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键,说话和眨眼速度都比清醒的时候慢了数倍,恍然大悟,“真讲究,睡前还要转一圈。”

李特助躺在地上缓了一会,又从地上爬起来,坐着回了会神,迷茫的目光落在思莱身上,目光清明了一瞬,“小、狮、子。”

季锦洲监控似的缓慢扫视,再次锁定李特助,若有所思,徐徐开口,“像小狮子的小狗……小狗狮吗?”

关妤不忍直视,“……你闭嘴。”

“为什么?”季锦洲执着地想知道,“为什么要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