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焚息在心里默念。
季柏棠挽着关妤跟着队伍往前走,数了数人数,“应该可以到我们。”
傅焚息脚底像粘了胶水,怎么也抬不起来,身后排队的游客推搡着他往前走,工作人员在傅焚息进来后关上铁门。
“人数够了。”
有人心情大好。
有人心如死灰。
阮白樱和闻澜一左一右把阮瑾护在中间,阮白樱扣上安全带,忽然看到了傅焚息三人。
怎么哪哪都有他们,她皱了皱眉。
因为他们是最后几个进来的,前面进来的游客慷慨地把沉浸感最强的第一排最佳观景席给他们留出来。
傅焚息:“……”
偏他来时正逢春。
他礼貌让坐,“你们两个女孩子坐第一排吧,我去后面空位坐。”
“坐一排怎么了?”季柏棠已经坐好了,奇怪地仰头看他,“又不是睡一张床。”
“毕竟不太方便。”傅焚息谦虚托辞。
“你害怕?”
“怎么可能!”
“那有什么不方便的。”关妤推着他,把人按到座位上,“来,我和柏棠,会像阮白樱和闻澜保护阮瑾一样保护你的。”
傅焚息:“……”
关妤落座他旁边,扣好安全带,傅焚息心灰意冷地跟着扣上,不安地检查数遍。
金属压杆降下来固定住上半身,傅焚息闭着眼心想:他觉得自己像案板上任人宰割,被卡住脑袋敲晕的鱼。
倒计时警报声响彻整层,傅焚息抱住自己,突然整个人被带着向上冲出去,强烈的失重感袭来,身子在前面跑,魂在后面追,迎面扑打的风拍在脸上生疼。
怎么一点缓冲都没有!
傅焚息死死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只能感受到自己正不断向上攀,随时会冲下去。
速度又慢慢降了下来,平和了许多,最后似乎在最顶峰停了下来,关妤拍了拍他,“看,那里有你老婆的大屏照片。”
傅焚息下意识睁开眼睛,入目的只有到达到最顶峰的天空,以及百米高空俯瞰下去的景色。
傅焚息:!
居然骗他!
下一秒过山车向下俯冲而去,身后的尖叫声连同风声,傅焚息都听不见了,他咬着牙忍住了叫出声的欲望,眼睛时刻紧闭,死死抱着压杆。
一趟下来,傅焚息觉得自己像是灵魂跟着在天上飘了一圈,直到落地后才勉强回归宿体。
“你们没事吧?”他的唇瓣有些不自然地颤抖。
“还可以。”关妤意外地适应良好,“就是有点晕。”
“你们还好吗?”傅焚息握拳,把自己的手臂递出去,“那麻烦,扶我下去。”
关妤:“……”
“走走走。”季柏棠生怕被阮白樱看见丢人,隔着衣服拉住他的手臂,毫不怜香惜玉地把人拽下去。
阮白樱脸色难看,是被闻澜搀着走下去的,一直到开阔的地方,她面色依旧惨白。
“没事吧?”闻澜轻拍着阮白樱的背,一脸担忧,“还是想吐吗?要不要我带你去卫生间,吐出来就会好一些了。”
阮白樱摇摇头,“不用。”
傅焚息站在不远处,咬了咬牙。
虽然想吐,但戏也要做足。
“柏棠,你没事吧。”他强忍住头晕目眩的恶心感,一边撑着栏杆稳住身形,一边还要故作担心,俯身看她的脸色。
“我没事啊。”季柏棠耸了耸肩,仿佛刚才的过山车完全不影响她,“倒是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傅焚息:“……”
废话,刚才差点吓死。
“我担心你。”傅焚息眉眼罕见的柔和,关妤和季柏棠像是见了鬼,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听见这话的阮白樱彻底冷下脸,一下子拂开小心拍着她背的手,眉目间染上烦躁,“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