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冷淡,顾特助听得心哇凉。

顾特助:“……”

“行了,我没什么事要嘱咐了。”沈沉离靠在石头上,垂下眼眸,“你先走吧,对了,我的碑上要写成知景的丈夫。”

“人家可不一定愿意。”顾特助嘴比脑子快。

沈沉离这下是真受伤了,忧郁感情都丰沛了不少,“……那就算了吧,你走吧,不用管我。”

“那我走了”顾特助试探性往里走了几步。

这是一场关于心理上的博弈,谁有道德,谁就会被绑架。

顾特助站在原地在心里给自己洗脑:“你没有道德你没有道德你没有道德……”

沈沉离见他站着不动碎碎念:“你在干什么?”

“我在给自己洗脑,只要没有道德,就不会被道德绑架。”顾特助嘴上不停,依旧在碎碎念。

“那为什么不边走边洗脑。”

“因为我走了,等一下还得走过来。”顾特助没好气道,“累坏我自己了怎么办。”

洗脑失败,他愤愤地走回来,“你这个人真的太坏了,居然道德绑架我。”

沈沉离佯装讶异,“你不急着回家睡觉吗?”

一想到不能早点回到柔软的小床上睡觉,顾特助整个脸都黑了,“你再说一句,我就给你扔玉米地里,活着算你运气好,死了算这片玉米老天赏肥料吃。”

这就叫作黑化打工人雷霆小怒的壮举。

“……”

顾特助不满地扶起他往回走。

“去哪?”

“回去找季总啊,找他拿车钥匙。”

“还走回去?”

“不然呢?爬回去。”

“还走半小时?”

“你也可以用飞的。”

“……关妤打我怎么办。”

“你活该的。”

“我是甲方,你说话什么态度。”

“你之前听说过新闻,叫溺死的甲方吗?”

“……”

容知景的房子周围暗了一片,唯有旁边的别墅灯火通明,季锦洲和关妤还在客厅打游戏。

沈沉离和顾特助终于走到别墅外面,他看着名义上属于自己的房子,深深不解:“季锦洲和关妤都不睡觉的吗?”

顾特助很不耐烦:“你还不许夫妻俩有自己的夜生活了?”

沈沉离震惊:“他们的夜生活……在客厅?你在的话,不会很不方便吗?”

“不会很不方便啊。”顾特助纳闷地睨他,“有时候他们缺人还会叫我。”

沈沉离:“……这还能缺人啊?”

“你的问题真的很多,等一下要是你想玩的话,也可以加入啊。”

“这就不用了。”沈沉离语速从来没有这么快过,飞速拒绝。

“那还不进去?”

沈沉离觉得下班后的顾特助面相都变了,变得特别粗鲁,语气也特别差。

“现在进去吗?不需要提前说一下吗?”

万一不小心,撞见他们的夜生活怎么办?

“按门铃会吓到他们的。”

沈沉离难得没有那么稳重,声线都有些崩溃了,“不按门铃会吓到我的!”

“被一个门铃吓死,沈总胆子真大。”

先把沈沉离放一边,顾特助打开铁门,再把沈沉离端进去放在一边,锁上大门,搀扶着走上小门。

正要敲门的时候,屋里突然传来了一男一女两声尖叫。

隐隐的还有东西掉到地上,以及男人倒吸气的声音。

沈沉离按住顾特助开门的手,语气深沉,“等等。”

“等什么,等死吗?”顾特助无神睁着一双死鱼眼,眼睛都被困出了双眼皮,“你看不看医生?”

“看,但是现在进去,有点不方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