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读大兴律例,清楚这扬州一个比一个豪奢的世家族们不管做什么,皇帝都能宽恕,对当年功臣之后更是分外礼遇。其中顾家正是锋芒最盛之家,不说当年这位顾五爷游历大兴的时候单枪匹马闯了贼窝,砍了贼窝头子的脑袋,侠义之名远播长安,就说当初去长安到那顾三爷顾尚书府上暂住,就读南山书院,与祭酒张学秋大人成为莫逆之交,便是一桩美谈。
再加上顾五爷又是长公主当年扬言非其不嫁的真心人,地位斐然,哪怕身上没有一官半职,也算得上半个皇室中人,这半个皇室中人调兵遣将,若有长公主在中说和,打打圆场,顾家绝对没有半点儿闪失,可怕就怕万一啊!
顾家是没有闪失了,可他宋岩呢!
宋知府寒窗苦读十年,一朝人前显贵,其中的确有顾家的知遇之恩在前,可顾家如此乱来,将他的前程置于险地,那知遇之恩哪能跟他的性命官运相抵呢?!
宋知府话都说到这里,为难的很,顾家族长顾成泷自然也听出宋知府话里的意思,他不想惹事,从中劝道:“宋知府放心,我五叔只是性子太急了些,毕竟岁锦那孩子从小到大,他是亲自带大,从小半点苦头也没有吃过,你想想这天寒地冻的,被强人掳了去,得多害怕啊!那孩子胆儿小,当年在长安落水后,足足大半年才停了药,身子骨弱着呢,这两个时辰过去了人却还没有找到,哪个做父母的能不心急?”
宋知府点点头,苦笑道:“很是很是,这样吧,本府再多派些人手,家家户户都检查一遍,再请扬州所有镖局一块儿上山寻找,一寸寸地掘地三尺!五爷,您说这样可还行?如此也不必麻烦淮南节度使吴大人了啊。”
宋知府卑微地祈求着一个品级都没有的世家老爷,跟顾家族长顾成泷统一了战线,眼见一向好说话的顾五爷冷眼沉默地看来,正不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就突然听见尉迟家的三姑六婆们叫嚷了起来。
“你说得轻巧!丢的不是你家的儿子,自然是还有心情跟五爷讨价还价!”
“五爷,既然您能请得动吴大人,那我们尉迟家同您一起去,朝廷要是怪罪下来,我们尉迟家一定上书给陛下,陛下定然是能够理解的!”
“是啊是啊,事不宜迟,也不知道小沅如何了,天杀的贼人啊!五爷,速速去请吴大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