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着谢崇风的胳膊哈哈大笑。
谢崇风胳膊被拍得啪啪作响,无奈道:“行了,快些回去,我差人送你。”
顾珠脑袋趴在自己的手臂上,声音悦耳:“我偏不,铁柱,我好久没见着你了,你好像没什么变化。”
“我是谢崇风,不是什么铁柱。”谢崇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有耐心地坐在这里跟个小东西解释过来解释过去,明明最简单的否认方法便是对这小东西不管不问,或者直接离开,让这小东西自己去面对那两个小相好。
谢崇风自认从不做什么无用多余的事,偏偏对着小恩人拿不准定位。他看了一眼依旧跟小时候一样浑身都散发着动人气息的少年,可以看见少年长发如丝绸,肤如冰雪,眉目清丽,一双眼尤为迷人,看他又像是没有在看他,狡黠并可爱。
“行行行,我晓得你爱面子,你的部下和朋友都在外面对不对?你放心,我顾珠绝对不会把你在我哪里傻乎乎的样子说给他们听的,你现在还是你的谢将军,我是小侯爷,要不要根据这个身份咱们重新认识认识?”顾珠不被允许喝酒,便盯着桌上的清茶。
谢崇风轻轻叹了口气,伸手给这小祖宗倒了杯茶,睫毛半垂,说:“见过小侯爷,下官谢崇风,长安人士。”
“我知道你,大名鼎鼎谢将军,传说你瘫痪在床后又神奇康复,乃是吃了一种丹药?什么丹药呀?介绍介绍给我,如果能延年益寿最好啦。”顾珠知道这人肯定是做了什么,在回去了以后把假货取而代之,不然别说就大兴的医疗条件了,就是未来的几千年以后,都没有能够让瘫痪的人迅速再康复成这货健康模样的药。
他话问出了口,却得不到对方的回答,这跟他爹差不多一辈的人给他夹了块儿鱼肉,侧面看去,轮廓像是西方的素描画作,又添加了几分写意的水墨晕染,有着顾珠从未在旁人身上见过的从容不迫。
“你是想用鱼肉堵住我的嘴吗?我很吵?你嫌我吵?”顾珠不大高兴,他见着铁柱可是高兴极了的。
“不,只是鱼肉很好吃,侯爷不如多尝尝。”
说罢,顾珠就见谢崇风站起来,这人一身玄色衣裳,衣裳上面花纹都没有多少,只在袖口绣了几株不知名植物的叶子,叶子像是竹叶,排布狂乱,像极了这位谢将军镇定自若表面下那一言不合就喜欢动手的肆意血腥。
顾珠总记得谢崇风以一挡十的画面。
那画面叫他做了好几晚上的噩梦,直到这人以铁柱的身份同他生活才渐渐不害怕的。
顾珠瞧着谢崇风走到门口,以为这人要把白妄还有韩大哥都叫进来,连忙问:“你干嘛?”
谢崇风没有解释,也不知道对外面的人都做了什么手势,随后才回来复坐回原位,用那音色偏低,像是在空谷的悬崖大喊一声而没有回音,非常适合去唱男低音的声音跟身边紧张兮兮的小朋友说:“我让他们分别去请人,不少片刻,你那两个小相好应当就会离开,你也能早日回家去。”
“哼,说了半天,你就是不欢迎我,连一顿饭都不请我吃,亏我当年对你那样好,你小子现在出息了,就不认我了。”顾珠当年可是真心对铁柱的,谁能想到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呢?
“你送给我的马也一点儿都不好看,还没有韩大哥送我的好。对了今年你不给我零花钱吗?你是不是……今年比较困难啊?困难找我呀。”
谢崇风如今其实是一年比一年困难,自从大兴和亲以后,与匈奴关系和缓,又因为跟天竺贸易频繁,大兴已经好几年只见几次小型偏僻地方的械斗,不见与周边国家的摩擦。
原本这是国泰民安的好事,但对谢崇风他这样靠打仗获得实权的人来说却是致命的。
粮草、军饷这两样他都没有了,手里甚至只有一万人马,都因为无仗可打面临即将被解散遣回原籍的下场。
只是这些事情,于谢崇风而言依旧是小事:“哦?你怎么会认为我有困难呢?”
顾珠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十年过去,你看我爹,一个驸马,原本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