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领用脚尖蹭着地皮,给自己催眠:态度要好。她说什么都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你是男人。
一声娇呼:“六零!”
陆领扬起一张笑脸,还热情地举起右手,回头:“嗨!”目睹来人,手僵在半空中:“你怎么在这儿?”
佟画被他那笑容暖得不在乎一路追逐的辛苦,拉下他的手:“当然是找你。”
陆领紧张地看着写字楼出口,拽着佟画退到旁边:“什么事儿?”
佟画望着他,脸色变得认真起来:“你真的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六零?”
陆领拒听:“你爱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跟我没关。”
佟画眼中水汽凝结:“别这样,六零,我们好好谈谈。当初我的决定很傻,你原谅我,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事……”
陆领的手机响起来,估计是伍月笙下楼来没见着人又疯了。完了,她再以为他是耍她!匆匆向佟画挥挥手:“你赶紧走,改天再说。”拔腿就跑。
佟画几乎吊在他身上才拉住他:“我就要现在说!”
伍月笙下楼来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盛怒中的她不停拨着陆领电话,这会儿他不来,她就去找!蓦地听见不远处传来争吵声。隐约一个人影朝她挥手:“三五!”
陆领知道佟画不好打发,她愿意说就说吧,但他得先稳住伍月笙。
佟画疑惑地看着走近的伍月笙个子高挑,穿着入时,乌亮的长发坠腰,衬得两只黑黝黝大眼生机勃勃。关于回到陆领身边的困难,佟画想过一百种,却略了这一种。
“她是谁?”一只手理直气壮地指向伍月笙。
被指的人眸中晃动着了然:啊……被逮着了啊。
原来你个王八蛋有女人还跟我纠缠。她对陆领微微一笑,妩媚至极:“你怎么才来?这小朋友是谁啊?”戏份已足。
陆领突然骨子冰凉。
佟画更加歇斯底里:“我问你她是谁!”
陆领吼回去:“你管不着!”
“陆领!好样的。”佟画扬手给了他一巴掌:“你敢甩我!”
六零想也没想,抬手打回去:“你先甩我的。”
佟画被打得呆住,既而大哭着跑开。
哦哦~伍月笙怕怕地捂着两颊,侧身闪过她的碰撞。看着佟画背影远去,再扭头看陆领,眼神中写满了“我瞧不起你”,还生怕他看不懂,指控道:“打女人……”真是什么气都解了。
陆领捏响五指关节:“你想不想亲身体会一次?”
她眨着眼,用力地点头:“想想想!”背在腰后的手握紧了从办公室带下来的大号订书器,惹事因子在体内疯狂叫嚣:打我啊!
陆领一拳送出去,硬生生在她鼻尖前停下。
伍月笙嘻嘻一笑,凑近两公分在他手指关节上亲了下,吮然有声:“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算你小子命不该绝。颇为遗憾地将武器掩进宽敞的袖子,大步走回写字楼。干活儿去喽。
这是什么?陆领愕然地盯着自己被非礼的拳头,噌地满脸通红。
伍月笙这一上午别提多快乐了,眼角眉梢全是悦色,欢喜得惹人怀疑。陆领那个头大的模样,成为伍月笙补血养颜的秘方,被她快速吸收消化,容光焕发。
快午休的时候被派去参加一个地产年会,吴以添抱歉地告诉她,公司的车都没在,只能自己搭车。伍月笙面带微笑,双手从主编手里接过请帖,弯腰行礼:“支持公共交通,创造祖国蓝天。走了。拜拜~”几乎是踩着舞步出门的。
吴以添石化了半个多小时。
坐了二十几站地公车,抵达年会举办的酒店,伍月笙恢复表面正常。还是不能想早上发生那一幕,想起来就抽风。这人来人往都是半熟脸,不能给人留下奇怪印象。工作是认真严肃的事情,尽管这工作本身并没什么可拥护的。
媒体,叫着好听,谁不知道这种年代,不过是商业的填房而已。
豪华的主题背板下面,一个地产商在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