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柔和的脸上染过淡淡的忧伤, 绣帕被她攥出几道?褶皱, “要恨就恨我上了他的当?, 信了他的话。”
“他是该死,但你不惜背上条人?命, 以后又该如何自处?”陈窈心疼她, 也为她今后的日子担忧。
茶热好, 徐徐白烟从?紫檀壶冒出,清淡的茶香四溢,恍如置身于江南的朦胧烟雨中。
卓资唤她:“你先坐下?, 你这样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陈窈终于不肯停下?来,坐下?把想?问的问题一股脑都说出来:“你如何逃过官兵的追查?现在一直住在这里吗?还有你和顾宴书是怎么?认识的?”
卓资朝她微微一笑,“我看?你最想?知道?是,我和顾宴书怎么?认识的吧?”
陈窈急切地说:“你快告诉我嘛!”
“我和他不认识,是……嗯……”卓资像是难以启齿,轻轻咬了下?唇,“该怎么?和你说呢?”
陈窈瞪着圆圆的眼珠,一副她不说她就不走的架势。
卓资一笑,像是对她妥协般,给她倒了杯茶,嫩芽漂浮于水面,茶水像高山中汩汩的溪涧,潺潺流入。
陈窈听后,仍是难以置信,“你是说……你被官府追查后,是国师李牧救下?你们?母女,之?后你便一直在他府中,又因?李牧与顾宴书一向?交好,你这才认识顾宴书?”
卓资纠正她说:“我和顾宴书压根算不上相识。”
“民间一直传国师人?善热心,看?来你遇到一个大好人?了!”陈窈对国师的善举略有耳闻。
“李牧他人?确实?挺好。”卓资嘴边溢出笑。
陈窈是过来人?,早从?卓资对李牧描绘的只言片语中洞悉,“是啊,这么?大的府任你住,恐怕他对你不是单纯的善举,更希望你以身相许啊”
卓资含羞一笑,没有否认,“我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只求安身立命,不求其?他。”
李牧救了她,又帮她洗脱嫌疑,更何况他对她和她的女儿都很好。
卓资想?起那日陈窈因?她入狱,心里涌起愧疚,“但我对不起你,那日我有意杀盛明朗,只能用?你来当?幌子,给你茶放了些迷药,但对身体绝无损伤。”
陈窈握住她的手,“只怪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让我好一阵担心。”
“谢谢你体谅我。”卓资笑了笑,抿口茶说:“我说完了,该你了。”
陈窈装糊涂:“我什么?啊……”
卓资:“你和摄政王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窈:“你都知道??”
卓资:“只是听李牧提起过一两句,猜到的而已。”
陈窈:“他倒什么?都和别人?说,就是不和我说实?话。”
卓资:“你不就气他骗了你吗?”
陈窈:“他骗了我四年之?久,我感觉我才是傻子,彻头彻尾的傻子!”
卓资:“他万不得已为之?,总比有心人?故意为之?强吧?”
“卓资,你这话什么?意思?”陈窈眯了眯眸子,打量她,“你不会是顾宴书派来的说客吗?”
“我经历了婚姻的波折,看?懂了许多也想?通了许多,顾宴书是真?心待你。”卓资不置可否,劝起她说。
陈窈没好意思说,他要是真?心对她,还会将她关在府中不出门,还敢她强吻?
卓资:“你之?前怎么?对他的?”
之?前?
陈窈之?前对裴照七使?唤来使?唤去,把他当?相公,也把他当?自己的仆人?一般,开心了亲亲抱抱他,不开心踹他一脚都是有的。
卓资:“试试像从?前那样相处?和他找回?从?前的感觉。”
都说伴君如伴虎,她要是现在还敢这样对顾宴书,那相当?于摸老虎屁股,死状肯定很凄惨。
陈窈摇摇头说:“不一样,他现在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而我只是一个民女,我们?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