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么,池宴顿了顿:“我听柳大人说,是你陪他去春风楼找到的线索,我才能这么快被放出来?”

他喉咙微紧,干巴巴地道,“这两天辛苦你了。”

摇曳的烛光淌过沈棠宁的眉眼,她垂眸敛目,轻笑一声:“算不上辛苦,夫君在牢中才是吃了些苦头。”

如果说三皇子果真是为了报复她,池宴才是受了无妄之灾。

他若得知真相,恐怕眼下不会眼巴巴谢她。

池宴不甚在意地道:“男子汉大丈夫,吃点苦就当是磨砺自个儿了!况且……我好像还真没吃什么苦头?”

他本来也以为会面临严刑逼供,没想到刘大人的审讯手段意外的温和。

莫不是瞧着他是池家人,特意卖了个面子?

啧,这名头看来也不是全无用处。

“那位柳大人倒是不错!瞧着像个好官,这才是百姓心中的青天大老爷!”提起柳疑复,他肯定地点头。

沈棠宁微微一笑:“柳大人确实是个好人。”

这些证据落在他手里,也不知道柳疑复会不会被人针对。

池宴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倒是罕见她夸过谁。

沈棠宁很快转移了话题:“夫君先养精蓄锐,明日去祖母那边请安,恐怕不会那么轻省。”

她眼神意味深长,池宴也不是傻子,瞬间了然。

他那祖母的脾性,估摸着他是少不了一顿打了!

池宴忧愁地叹口气:“看来这顿打注定是免不了!只希望到时候她能少念叨两句……”

第63章 请家法

“主子,那东西落到柳疑复手里了。”

燕行舟神色阴沉,怫然作色:“本宫养你们一群废物做什么?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对付不了!”

“柳疑复?这人和陈御史那老东西一样,是个软硬不吃的!”他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眼神阴了阴,“我看不如……”

“殿下不可!”旁边有人皱了皱眉,语气不赞同。

燕行舟转过身来,不悦地抿了抿唇:“你有什么高见?”

那人坐在一片阴影里,目光晦暗不明:“殿下此番利用娉婷对付池宴,实属杀鸡用牛刀,已经是伤及根本,命人于春风楼纵火更是冲动之举,如今眼看着事情闹大,陛下势必会彻查到底!”

“你这是在指责殿下?”另一幕僚阴阳怪气道。

燕行舟心中也有些不痛快,还是忍住了没有发作。

那人抬起头来,神色淡然自若:“我是为了殿下的大计考虑,倒是楚先生,一而再再而三教唆殿下冲动行事,提前暴露自己,也不知安的是何居心?”

那被称呼为楚先生的幕僚涨红了脸:“你!”

“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吵?”燕行舟听得额角直跳,看向男子,“你继续说!”

男子徐徐道:“如若殿下此时再对柳疑复下手,死一个朝廷命官和死一个青楼妓子可大为不同,届时陛下定会龙颜大怒,令三法司严查!难保不会顺藤摸瓜牵扯出殿下……”

燕行舟眯了眯眸,话音一转:“可明日早朝,柳疑复势必将此事捅到父皇面前,难道本宫只能束手无策?”

他培养娉婷这枚棋子花费了多大心血,还没到验收成果的时候,人就死了,就连她收集到的情报也落到旁人手里,这叫他怎么甘心?

男子轻笑一声:“谁说殿下只能束手无策?咱们恰恰可以利用这次机会,来一出祸水东引。”

燕行舟骤然一睁眼:“你的意思是?”

对方垂下眼帘,唇角轻轻勾起:“殿下可是忘了,太子如今还在边关,据传来的捷报,不出一月就要班师回朝,陛下苦外戚势大久矣,咱们何不趁机上上眼药?”

燕行舟眼神变幻莫测,缓缓勾起一抹笑容:“还是你有法子,本宫差点儿自乱阵脚!”

“殿下过誉。”

次日一早,福荣院内。

池宴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