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因为父亲的忽视,会默默难受很久的人了。
她不再纠结于这份虚无缥缈的父爱,真真正正从那场潮湿阴晦的雨里走了出来。
垂在身侧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掌包裹住,她偏头望去,对上池宴暗含关切的目光,唇角微微上翘:
“我没事。”
他故作轻松的语气,不太正经地道:“你是没事,可我害怕。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呢,你可要拽紧我!”
她知道他这么做的用意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心头一阵熨帖。
周围是百姓们愤愤不平的声讨,刽子手喝了一大碗酒,正往刀上喷去。
下面的人提醒,监斩官瞧了眼时辰,从签筒里抽出一支令牌扔在地上:
“即刻行刑!”
沈昌被按在铡刀上,偏过头的瞬间,他似乎望到了人群中的沈棠宁,微微挣扎了下,眼角流下一滴悔恨的泪,而她仍是面无表情。
刽子手高高举起了刀,在刀落下来的瞬间,沈棠宁眼前陷入一片黑暗,池宴将手覆在她的眼睛上,散漫的声音传了过来:
“多晦气的事,当心看了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