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宁也不知说什么,正巧八两拿着东西回来,他对方才发生了什么丝毫不知,看到她出现在这里还有些意外,不过很快高兴起来:“少夫人没睡啊?”
八两将盆放下,还有纱布和金创药一起,交给正欲退开的沈棠宁:“少夫人来的正好!小人笨手笨脚,包扎伤口这种事还是您来更合适!”
他露出一口白牙,然后就收到了来自自家公子赞许的一眼:
干得漂亮,越来越上道了!
沈棠宁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硬生生被他给堵了回去,在八两殷切的注视下,她僵了片刻,从他手里接过东西。
八两朝池宴暗暗递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贼兮兮地转身出了门,还贴心地把门给带上。
屋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池宴以拳抵唇轻咳了一声,语气责怪:“这小子也太不懂事,这样的小事我自己来就行,麻烦你做什么?”
沈棠宁轻瞥他一眼,平静反问:“伤在后肩,你确定能自己处理?”
他便皱了皱眉,脸色故作为难:“那就……有劳夫人了。”
她没再说话,默不作声将巾帕浸在水里拧干,她心里仍有气,不知是针对池宴还是王芷凝,亦或者都有。
若不是念在他受了伤的份上,她是断然不想理他的。
一转过身,池宴已经将外袍扔到一边,大大咧咧光着膀子坐在那儿等她,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想起之前面对王芷凝的时候,他遮遮掩掩,活像是被强迫的良家妇男的姿态,她眼里多了几分莫名的情绪。
池宴正不着痕迹展示着自己健壮的身躯,瞧瞧这垒得整齐的腹肌,这肌理分明的人鱼线,他自己瞧着都忍不住眼里露出欣赏。
再一抬头,只见她神色如常,连脸都没红一下,看向他的眼神跟看砧板上的猪肉没什么区别,顿时讪讪地收敛了孔雀开屏,表情逐渐凝重。
不对啊,之前牵个小手她都面红耳赤,现在怎么这么淡定了?难道他的魅力下降了?
肩上突然传来一阵疼痛,池宴倒吸口冷气:“轻……轻点,疼!”
沈棠宁将帕子按在他的伤口上,语气平平:“清理伤口呢,疼也忍着。”
他不禁暗暗怀疑, 她是不是故意的?
将伤口附近的血清理干净,她开始上药,这时传来池宴试探的声音:“我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气了?”
他再迟钝也意识到两人间的状态不对,可除了王芷凝,他一时也想不到其他理由。
沈棠宁动作顿了一下,唇动了动,听到池宴压低的声音,含着几分迷茫的困倦:“阿宁,我若真惹了你生气,你打我骂我都行,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们不要不讲话……”
她睫毛颤了颤,在这瞬间生出一种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冲动,她想问池宴,为什么要那么做?
眼角余光瞥见什么,她忽然一顿,状若不经意问:“那是什么?”
池宴一头雾水,沿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心里咯噔一声,是他前几日拿回来的药!
他放在了书架上,本来用书遮挡住的,不知道是不是八两整理东西时,忘记把书放回去了。
沈棠宁极少进书房,也不会擅自碰他的东西,打扫书房也一直是八两在负责,池宴眼神略有点心虚,语气镇定地回答:
“啊,我这段时日有些咳嗽,让八两去抓了点药。”
他觉得这个借口简直天衣无缝!
静默几息,沈棠宁缓缓笑了。
……
八两正和雪青在檐下鬼鬼祟祟凑在一起“商议大事”:
“相信我,这回两人准能和好!”
话音刚落,里面传来一声惊呼,两人惊讶地抬头望去,只见沈棠宁冷着脸推门出来。
屋里,池宴狼狈地正捂着脚龇牙咧嘴,眉头紧皱一脸莫名其妙。
雪青咬了咬唇,狠狠瞪了八两一眼,用口型道:
这就是你说的准能和好?
她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