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那儿破口大骂,甚至要去原主父族的村子里头闹,但是谁也没说要接济的话,自己都要饿死了,哪儿有余力接济别人?
“我原先攒了一些草根,回头再去镇上找找活,总是能活下去的。”安以农低着头。
众人松一口气:不朝他们借粮就好。
村长沉默了会儿,说:“我陪你去镇上,把他两户籍销了,就说人得病死了。他们要做流民,那就让他们做流民。”
户籍一销,就是官方盖章人已死,这两人就是再回来,安以农也可以不认。村长这是防着那叔侄呢。
“好,我都听叔公的。”正合他意。
就这样,这天鳖没有卖成,他俩倒是先去镇上销了户。从此以后,那陈姓二人就是‘死人’了,就是回来,也不能用原来的身份。
“咕噜。”他这一天一粒米没进,肚子饿得咕噜响。
村长看到,从小袋子里拿出一张薄饼,想了想掰了一半给他:“吃。”
安以农拿过饼,又看看村长,一口咬下去。干巴巴的杂粮饼,夹着糠皮,硬邦邦的,嚼碎了咽下去也跟沙子一样拉嗓子,但他一口一口,嚼得很珍惜。
回村后村长又来了一趟,他摸出一个口袋,里面装着三斤碎米,拌着少许米糠:“叔公家里也没粮了,你先对付着吧。”
安以农拿着那袋子,只感觉到千斤的重量压在手上。
这会儿的粮食就是命,而安以农看着又像是还不出来的贫困户,万一有个什么,粮食可就拿不回来了。在别人看来,这还不跟送他的一样?
“叔公,等我有粮食了,我一定还你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