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泥瓦匠,他家里三个儿子,都有吃饭的手艺在身。只要能安定下来,这样的人家很快就能扎下根。
“爹,马死了。”以往负责赶车的三儿子哭得很伤心,这匹马一直是他在照顾,有感情了。
他父亲眯起眼,眼角全是皱纹:“死了就死了吧,杀了,大家吃个饱饭。”
可是三儿子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
“我来吧。”老大说,他拿起刀,朝着马头直接砍下去,肉的味道吸引了很多人。
他们拿刀把马砍成一块一块的,洗干净后用烟稍微薰过,烫熟表层,就放到马车上。这样的天气,肉可以保存很久。
四周围其他人或明或暗看着他们杀马吃肉,嘴里一直吞咽着口水,眼睛和狼一样。
马的块头大,这家人只留下肉多的部位,马的头、骨头、尾巴、蹄子和内脏直接分了。马肉人人有份,就是安以农都拿到一块带肉的骨头。
“爹,你咋把东西都送人了?都能吃呢。”他大儿子有些埋怨。
“不吃,其他的肉也留不住啊。”
这一天大家伙儿难得吃上了荤腥,男人女人都捧着骨头啃,嘴里咔擦咔擦咬鸡爪似的,就连最小的孩子都伸着舌头在汤碗上滴溜溜地舔。
安以农喝着分到的马肉汤,眼角余光瞥到那些蠢蠢欲动的人,那些人的眼睛正盯着剩下的牲畜。
“叔公,家里的牛一定要看好了。”他假意散步,去给村长提了一个醒。
村长人老成精,听了这话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他吩咐两儿子看好自家的牛,不许其他人靠近。他自己也是站在老牛边上,摸着瘦骨嶙峋的老牛,叹着气。
一路上粮食吃绝了,大家就开始吃牲畜能吃的东西,哪儿还有多的喂给自家的牲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