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很多人的脸都被吹裂了,手也被吹肿了。晚上若是一烤火,还会奇痒难耐。

安以农用厚实的围巾把自己的脸包起来,只露出一双眼,还用剩下的皮料子给自己缝了一双手套。

为缝这双手套,他把自己的手指扎得鲜血淋漓。

如果没有健康光环,安以农觉得自己已经死在路上了。

其他人就没这样的运气,他们的脸被冻得裂开,手和脚都起了冻疮。

雪落在鞋子上,体温一化就变成雪水,雪水进了棉鞋,一天走下来,那脚冻得都没知觉。

心急的人晚上直接靠近火堆,去烤自己的脚,结果反而让脚上生出冻疮。后来他们才学会,先把受冻的手和脚丫子搓软了,才能去烤火。

人群外的安以农放下草帘子,挡住别人的视线,才敢摘下围巾和帽子。和其他人比起来,他的面色实在是太好了,所以总得裹得严严实实。

这才十几天,村民的精神面貌已经全变了。

他们不再说笑,脸上没有表情,眼睛里也没有光亮。就算晚上点着篝火围在那儿,也没有人说话。

食物一直在变少,危机感一直在增强。

东西吃少了,走不动,留下是死路。东西吃多了,日后没粮食,也是一条死路。给老人吃,孩子饿得哇哇哭。给孩子吃,老人眼看着就是死。

他们仿佛站在悬崖上,一边是孩子,一边是老人。

“等到了省城,就好了。”村民这样安慰自己,也安慰别人。

当村民开始适应下雪天的时候,他们终于进入大路,也和前头的队伍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