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群停下来,相熟的人靠近了,他们小心翼翼伸出手指,微弱的鼻息扑在指尖,来人松了一口气:“还活着,快快,倒点水,有吃的没有?”

那个看着也才刚成年的后生手忙脚乱地拿来水和棉渣子饼。

“这饼不行,要软乎一点的,用水泡泡软。”

他的眼泪滚下来:“如今就只有这个了。”

棉渣子饼是是棉籽磨的粉制作的饼,有毒,不能多吃,可这会儿什么吃的都没有,就这个了。

要是棉渣子饼也没了,他们就得考虑树皮和观音土,那时候才是真的绝路。

众人被他哭得心酸,可是让他们拿出粮食,却也无能为力,别说他们自己也没粮食,就是有,那也得想想自己的老婆孩子啊。

这才是逃荒第几天?往后要吃饭的日子可长着呢。

安以农的手已经摸到箱子,箱子里是他的口粮,不算葛根粉和其他的东西,也有百多斤。但是……

他别过脸,伸出去的手指又一根一根艰难地收回来。

好在老妇人喝了一点水就醒过来,她慢慢坐起:“我不碍事,就是坐太久晕了,走一走就好了。”

她儿子赶紧扶着老人走路,竟是真的相信了他母亲的话。

众人看着这对母子,暗自摇头:她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因为出了这样的意外,队伍在原地修整了十几分钟才再次出发,这一次行路,他们更加安静了,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渐渐变作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