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我想到我爸妈。

是啊,只要他们活着,只要我能每天看到他们,他们的存在就有意义。

虽然我怨恨他们自私冷漠。

虽然我每天都会因为各种琐事和我爸吵架。

虽然我偶尔也会想,他这么痛苦地瘫在床上,折磨我也折磨自己,还不如赶紧死掉好了。

但扪心自问,假设我爸真的不在了,我才真的是活在这世界上的孤鬼野鬼一个,像程嘉逸说的蒲公英,命运的风把我吹到哪儿,就落到哪儿了。

……

气氛有点沉重了。

我轻轻呼了一口气,拿起扶手箱上,上高速前,我们在县城里唯一一家24小时便利店里买到的瓶装咖啡拧开。

我喝了一口,问程嘉逸要不要喝。

程嘉逸倾身凑过来,我十分有眼力劲儿地喂了他一口。

我问他好喝么。

程嘉逸微笑着说太甜了。

我们都知道,他说的不是廉价瓶装咖啡。

我们相视一笑。

过了一会儿,程嘉逸将车窗全部阖上,温馨提示:“你病刚好,别贪凉。”

我掏出手机,连接车内的蓝牙音箱,放了一首陈奕迅的《红玫瑰》,调低音量,提醒程嘉逸:“来吧,反正旅途无聊,跟我讲讲你的过去吧,讲讲你和徐珍的故事。”

0090 你是潘金莲啊?!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掠过。

车厢内缓缓流淌着低沉遗憾的男声:「从背后抱你的时候,期待地却是她的面容」

高速公路上没有路灯,四周能见度很低,可我还是细心地发现,在我提到「徐珍」姓名后,程嘉逸脸色骤变,面皮绷得紧紧的,原本紧握着我的手,也变得僵硬了。

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将手从我的指缝中抽出,紧握方向盘,目视前方,坐直了身子。

在观察到男人一系列不自然的小动作后,我脑海中浮现出他平日在外人面前那副清冷倨傲、矜贵优雅的贵公子姿态。

我不由得笑了,调笑程嘉逸扭捏:“至于吗你?我还什么都没问呢,就提到她名字,你就跟火燎了腚似的,是屁股上长疮了,还是身上生蛆了?”

程嘉逸哀怨地瞅了我一眼:“鸡巴有点痒,被你传染脚气了,行了吧?”

我嗤笑道:“瞧你那心虚的样子。我可没有脚气。你是不是让别的姑娘给你足交了,然后又用那根脏鸡巴插她了?”

程嘉逸深深锁起眉:“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能每句话都说得那么难听啊?诋毁我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我有些不耐烦了:“老实交代你的犯罪经过。你是怎么勾引徐珍的,为什么她现在还会拿着你的卡?”

程嘉逸指尖轻点方向盘,好一会儿后,才干巴巴地挤出了五个字:“我没勾引她……”

好一个无辜的潘金莲!

好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他平时在我面前小嘴叭叭的,像上了发条似的,现在却蔫得像咸菜,不知道是在诚心和我作对,还是真的难以启齿。

我来劲了,提高了音量,问:“那是她勾引你了?你是一唐僧啊,她勾引你?”

程嘉逸的脸色又变了

又青又绿,同时还隐隐有些骄傲?

周围太黑了,我不太确定。

他还真当我在夸他呢?

见他迟迟没有交代,我愤怒地鼓起了嘴巴。

程嘉逸刚好偏过头来,瞥见我的神情,仿佛看见了什么极好笑的东西一样,噗嗤一声笑了:“宝,你好可爱啊,好像一只圆滚滚的河豚。”

我咬着牙叫他名字,提醒他说正题,并告诉他河豚有毒。

程嘉逸似乎因为这个小插曲放松了下来:“你让我说什么啊?没什么可说的。”

我气不打一处来:“那等会儿看看有没有出口,我们下高速回县里吧,我不想去海边了。”

程嘉逸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