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说清楚吗?你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我想你说的很清楚了,你的控诉我字字句句都听得很明白你认为我不够爱你,这段感情全靠你维系。”

程嘉逸唇瓣轻启,却被我抢占先机:“我打开房门,只是想跟你好好告别。我不想像上次分开那样,把难听的话都说尽,在心底埋一根刺,以后每想一次痛一次,明明是爱着的,却口是心非地说恨。”

“可是我真的不想和你走下去了,你觉得这段感情需要拼命维系,我也觉得委屈痛苦,看不到未来。”

“你不必为了我离婚,也不要勉为其难地牺牲。你可以去爱别人,你本就是有选择的上位者,你是自由的,没人逼你必须忍受我、和我在一起。”

说罢,我再次关上了家门。

隔着门板,我听见程嘉逸说:“任真,难道我没有表达自己真实感受的权利吗?”

“难道两个自由平等的人谈恋爱,中间不能出现一丝分歧,打碎了牙都该往各自肚子里咽?因为一时的争执,就该漫长余生相看两厌?”

我不予回应,走回房间。

我把破烂疲惫的自己丢在床上,此刻绝望空洞的心情和刚离开程嘉逸那会、初搬来这个小区时别无二致。

但与那日不同的是,现在我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想睡个昏天暗地,永无止境地睡下去。

虽然但是。

最后我还是掏出手机,给备注为「最爱的宝贝」发了一条文字微信。

大意就是告知对方,我不是在和他玩拉扯、耍性子,我们真的不合适。

我要睡了,我爸也要休息,让他先回酒店,不必像个要债的似的守在门口,明天我去银行柜台取出仅有的存款,把房子首付还给他。

从此他走他的阳光大道,我走我的独木小桥。

0108 和糟糕的世界建立美好的链接(下)

再醒来时是午夜两点多钟。

可能因为之前歇斯底里的质问和呐喊消耗了我所有体力,加上没吃晚饭,有点低血糖的症状,我的心脏突突直跳。

我尚且如此,更担心我爸这个上了年纪的瘫痪病人再被我给气出个三长两短来。

于是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走进我爸的房间,瞧见他睡得正熟,这才稍微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