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中血气翻涌,一寸寸从石衣中显露出来,被连日的压迫封闭逼得狂躁嗜血。

“何必等到明日?不如现在就动手。他是我的本命剑,杀了他,便能重创我。然后,阿情便可以像前世那样离我而去……”

他渐渐不能再说下去,因为面前人看他的眼神如此静默哀伤。

良久,他才继续道:“我愿意放你走,你该开心才是,阿情。”

“我明明可以不沾任何因果便离开,可你却要我用你们的命做代价交换。我怎么能开心得起来?”

微顿片刻,钟情抬头看他,执着于一个答案。

“你为什么这样恨他?若是你觉得我对他偏爱,可那些任务位面里,我总会对其中一个你百般偏爱。你为什么不怨恨那些‘你’呢?”

郁真如静静听着他的问话,听到一半是唇角便已荡开笑意,听到最后时更是不可自抑地低低笑出声来。

那是相当善意的微笑,却也是相当凄凉的,如同在观赏一处结局既定的悲剧。

他喉间动了动,却没有立刻说出话来,似乎对这个悲剧已经无力回天。最后,他只道:“睡吧,阿情。”

他揽住怀中人的腰,埋头在他颈间,闭上眼,再无旁的动作。

“陪我睡一会儿,我太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