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成他喜欢的样子,以为这样就可以取代小翠。

钟情猛然切断和系统的连接,在电子音震惊的惊呼中迎上面前人的视线。

“阿情做噩梦了吗?”

那双黑瞳中涌动着无数暗流,阴郁森寒,可他唇角却还在微微勾起。

“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钟情冷笑:“我分明叫的是小翠,跟你有什么关系?”

郁真如眸光一凛,很快又化开,温柔地抚摸钟情垂在鬓边的长发。

钟情扭头避开。

这些日子这个人不知道给他喂了什么,他剪短的头发一下子长到很长,坐下时长发曳地,发丝绵软顺滑汇聚成一汪墨潭。

再披着郁真如的广袖道袍,衣衫不整落拓不羁的模样,若不看眼角飞红,倒像是一个竹林隐士。

郁真如拈着他的鬓发,在指尖缠绕把玩,声音轻柔道:

“阿情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三百年前初见的时候。”

钟情对他的回避话题很不满,扯回头发,没好气地说:

“可惜三百年已过,我已面目全非。即使你让我长出长发穿回古装又如何?难道这样就能回到三百年前吗?”

郁真如弯了一下眼睛。

忽然柔和的眼部弧度趁着依旧冰冷无情的眼神,怪异到让人心惊。

“至少,我们已经回到了两百年前,阿情。”

钟情一惊,对上那双冷淡清明的眼睛,他突然反应过来。

“你想起来了。”

他皱眉,“刚刚我和它们的对话,你也都听见了?”

“我如果不想起来,阿情还要做多久的鸵鸟呢?你根本就分不清我们,无论是审判者还是监管者,无论是郁真如还是诛翠剑……”

“你根本就分不清。”

最后半句简直像是从喉间逼出来一般,字字阴狠不甘。

又凝视片刻,才恢复如常,朝沉默的钟情微微戏谑地一笑。

“阿情怎么不说话?是在想该如何解释吗?是早已移情别恋于我?还是一开始就从未爱上过他?”

钟情相当冷静:“我会认错,是因为你在欺骗我。”

稍顿片刻,明知有可能让激怒面前的人,却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他不会陪你玩这种自欺欺人的游戏。你对他做了什么?你控制了他?”

良久,面前的人移开视线,不知看向何处,仿佛对钟情的话并不在意。

“你还是这般偏爱他,阿情。他就这样好吗?”

钟情眼帘在听到“偏爱”二字时轻颤一下,然后垂眸,别过脸去。

他几乎是在半祈求地劝告:“这不是好与不好的事情,只在于对与不对。”

“他是对的,我是错的?”

“……难道不是吗?”

钟情抬眼看去,才发现面前人已不知何时转回头来,正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他很努力才没有逃避这道目光。

“你我必然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婚约也是为了证道才许下,婚礼上说得再好听,也掩盖不了我们终将磨刀霍霍刀剑相向的事实。”

“郁真如,你总说我是骗子,现在你也骗了我,我们之中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这样一段虚伪血腥的关系,难道你还要说我们是彼此对的人吗?”

郁真如嘴角浮出一线冰冷的微笑。

“他是我的本命剑剑灵,也是我的心魔。你亦和他注定不死不休,阿情,你却要说你们是对的吗?”

“至少他不曾骗过我什么。小翠从不说谎。”

“前世他确实不曾说谎,因为你满心满眼都只有他,对我不屑一顾。他有什么必要说谎呢?可这个位面,阿情,你只是对我好了那么一点而已,便足够让他患得患失。要不猜猜,他说了一句什么谎言?”

钟情皱眉,并不相信他的话。

“何必挑拨。小翠生性疏朗光明,怎么会受我影响改变本心?”

“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