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们结婚只是为了证道,可宣誓一旦出口,天地便做了见证。竹叶是我真身的一部分,而你我结契后血肉神魂早已交融,故而一片竹叶就可以叫你情动至此。”
他扯出一个没有感情的微笑,手中动作愈发恶劣。
“阿情,你不愿意承认这段婚姻,可你的身体很愿意。”
*
实在是太作弊了,钟情想。
他不知道已经在暗无天日的竹林里度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数次昏睡过去又再次醒来,郁真如始终在他身边。
或是掐着他的脚踝深深浅浅地口口,或是握住他手腕在那里勒出的伤口上上药。
每次钟情精疲力尽地发火、求饶,喝令身上的人停下来,他就会将淡青酒液喂进他嘴里,抑或倾倒在他身上。
而每到这时,即使钟情上一刻已经累到近乎崩溃,下一刻也还是会在涌动的热潮下丢盔弃甲,再也说不出半句让身上人滚开的话。
钟情被这酒折磨得几乎要发疯,即使闭着眼睛,闻到那新鲜清香的竹叶汁水气息,就开始恐惧。
怎么会有这样一种酒?
明明除了竹叶以外没有添加别的怪东西,可一喝下去后就生出无穷的、令人难堪的威力,竟像是只对他一人起作用的催|情药。
前世的郁真如并没有拿出这种酒,也没有将他吊起来,用这种悬空的、让人不安的姿势强占。
就算郁真如暗恋他,可这辈子他们结婚才几天,能有什么深刻无比的感情?
怎么这一世的郁真如,竟然比前世还要疯狂?
钟情是被撞醒的,次次都是这样,他已经习惯了。
他不肯睁眼,身上的人也不逼他,只是一下一下湿重地吻在他脸上。
那是近乎啃噬的亲吻,一口咬下去后在齿尖发力之前收回,换了舌尖狠狠舔舐。
每一下都发狠得像是要将身下的人吃掉,每一下又都无害得像是浸了水的棉花,徒有其表,实则软弱无能。
沉重的亲吻渐渐落在钟情的眼睛上,舌尖轻轻舔过睫羽,舔得很慢、很细致,像是要靠这样数清他的睫毛似的。
钟情眼皮微不可察地颤抖着,他还是不愿意睁眼,不想看见那张让他恐惧的脸。
那根灵巧的舌头也像是察觉到他的抵抗,在他的眼下来回吻着,忽而用力刺入紧闭的眼皮,一点湿润从眼球上刮过,如同神魂都被吸吮而出一般。
钟情惊得立刻扭头。
他睁开眼,被舔吻过的那只眼球依然残留着被侵犯的怪异感,看世界仿佛都有些不同。
这些日子他身体哪一处都叫面前的人亲过碰过,实在想不到这里竟然也能……
眼角的泪水刚溢出就被舔去,钟情拼命挣扎,额上剑纹猛然浮出,最终又像之前每一次那般无可奈何地消散。
郁真如终于笑了:"阿情肯看我了?"
“……疯子。疯子!郁真如!你疯了!”
钟情不断地喃喃自语,突然想起这样的巨变,怎么不算是已经到了万不得已、走投无路的地步?
他之前就怀疑是自己和诛翠剑灵的私奔导致郁真如感染杂菌,只是这也算是人之常情,所以不能确定。
但现在郁真如明显变态过了头,已经不能用竹子的天性来解释
钟情现在不是怀疑,而是确定。
这里一定就是杂菌的起源!
在身上人掐着他的腰肢就要继续时,钟情眼中含泪哀哀看过去:
“郁真如,你真的误会我了!我从没想过要私奔……我只是为了度化神秀剑上亡魂的怨气。”
他哭得梨花带雨情真意切,用上了此生最好的哭戏,任谁看了都要为之心软。
但郁真如只是扶着他的腰,看着他脸上的眼泪,不为所动地继续缓缓
他像是把这场哭诉当做助兴的小节目。
钟情气得浑身血都在往上涌,然而还是要继续装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