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现在,他会自取其辱地抽出本命剑,对还在发抖的郁真如挑眉自信道:

“来比一场吧,胜者才有选择的权力,谁赢了谁在上面。”

这个时候的郁真如当然不是他对手,但前世两百年后作为藤菜精,他确实输给了生长速度惊人学习速度也惊人的竹子精。

他不敢赌体位是否也算是一个关键节点,只能选择和前世保持一致。

几百回合之后,神秀被诛翠一剑挑飞,钟情心有戚戚看着插在远处巨石身上的本命剑,解扣子的动作悲壮得如同英勇就义。

“愿赌服输,来吧。”

郁真如不动:“你若不愿意……”

“有什么不愿意的?废话少说,快来!”

苍白手指覆上淡青的领带,解了好几次才勉强解开。

钟情看得无语:“郁真如你别抖了,你抖得我都有点害怕了。”

面前人低低道:“我像是在做梦。”

钟情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哦?你还梦见过这个?”

郁真如抬眼:“梦见过。”

钟情:“……”

这恋爱脑竟是如此的诚实。

“好啊。”

钟情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畔轻声道:

“你可以把你梦中对我做的事情,全部在今晚重温。”

竹林深处一片漆黑,头顶的竹叶紧密地遮盖着,流泻不下一丝星月的光辉。

这样一来,在内在外似乎都没有分别。

所以当郁真如指尖探进衬衫衣摆时,钟情没有扫兴地喊停,由着他去了。

他想郁真如大概只是忘了,而不是真的变态到有幕天席地的爱好。

身下竹叶在肌体的碾动下沙沙作响,有郁真如灵气蕴养,这些竹叶即使掉落,也依然青翠欲滴。

渐渐的竹叶清香越来越浓,像沉浸在一汪无垠的竹叶海洋中,钟情竟真的感到有湿润的海潮没过他的脚背、指间。

他下意识去抚摸那些海浪,摸到一手淡绿的液体,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他们身下的竹叶被碾出的汁水。

钟情分不太清过去多久了,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又回到前世,可面前的人神情真挚而温柔,又和前世的那个人截然不同。

视线渐渐移开,望向头顶。

那里的竹叶似乎开散了些,像是也被主人的心绪感染,在风中微微摇动,彼此摩擦的声音也像是海浪。

月光终于能漏下几缕,钟情借着这一星半点的光亮,看清了郁真如的脸。

这是一张太过熟悉的脸,但脸上却又是如此陌生的神情。

陌生到钟情突然生出一种盲婚哑嫁的羞怯感,一时间惊觉压在身上的人其实并不熟识。

他一直努力想要克制这种错觉,但越努力,这感觉反而越清晰

这是之前任何一个任务世界都不曾带给他的感觉,甚至比最后一个位面被拥抱神魂时还要让他难以忍耐。

或许也正因为是他自己的位面、他自己的身体,才会一丁点拨弄都受不了。

“郁、郁真如……”

钟情实在受不了了,额间红纹轻闪,竟是连神秀剑纹都被逼了出来。

“停下……让我休息会儿……”

郁真如低头讨好地吻他:“怎么了?我让你痛了吗?”

钟情说不出话来,十指扯着郁真如的长发泄愤。

就是因为不痛,就是因为知道身上的人动作已经无比轻柔,他才没办法强硬地逼着郁真如轻点慢点,或是干脆将他一脚踢开。

“算我求你了……”他的声音都带上一点哭腔,“让我休息会儿……”

郁真如舌尖轻轻舔过身下人的眼角:“阿情,你哭了吗?”

“我没有!”

钟情几乎快要崩溃了,“不许这么叫我!”

他现在想起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了

就好像人间那些参加同学会后旧情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