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列星被迷得神魂颠倒,不满足于他们上身的距离,微微起身想要拥抱面前的人。

而钟情却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逼迫他重新躺回去。

等到那双充满欲望的眼睛重新变得忍耐而温顺,他才塌下腰,奖赏似地吻了吻沈列星的唇角。

双腿交缠在一起,钟情一翻身,原本的位置瞬间调换,之前在他身下的人现在正压在他身上。

钟情闷哼一声,待调整好呼吸后才朝沈列星一笑。

他轻抚着沈列星胸口那片血红的纹路。

“现在,你可以动了。”

胸口处的禁制被解开,沈列星恢复了自由,几乎是在那一瞬间,他按住钟情的肩膀骤然侵入。

之前钟情总是做得很慢,很轻,折磨得他已经快要疯了。

这一下有点太狠,钟情忍耐着,身下床单在手心中揉作一团。

他轻轻喘了口气,伸手去够落在枕边的那只笔。

因为动作太过激烈,那些细小的剑伤一次又一次地挣破。钟情提笔蘸了那些伤口中渗出的血液,顺着他胸膛处那血红纹路往下描绘。

同命契。

道侣之间证明心意的契约,结契之后可以同生共死,共享感知。

“沈列星。”

最后一笔落下,毛笔笔尖在面前人胸膛处暧昧地轻点,钟情微笑着提醒他:

“现在你是我的傀儡了,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沈列星难耐地吻着,仿佛怎么吻也吻不够。

“我心甘情愿。”

他在亲吻的间隙里说,“即使没有这个契约,我也会为你做所有事。”

良久,他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问道:“那我呢?如果我想让你干什么,你也会干什么吗?”

钟情脸上的微笑一僵。

当然不能。

这个契约以名字催动,但他的名字是假的。

他不叫陈悬圃。

心中那一半嫉恨和一半爱恋共同催生出一种绵密的刺痛,扎得钟情喘不过气来。

他突然意识到他因何而得到沈列星的爱

因为沈列星以为他是陈悬圃。

钟情因着苦涩而陌生的痛苦万分惊惧,他想要推开身上的人,可身体却不听使唤,软弱地舍不得离去。

沈列星还在问:“那你呢,悬圃?”

钟情闭上眼,再睁开后一切脆弱的情绪都被睫羽掩藏。

他轻轻抚摸着沈列星的脸,示意他去看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

雪白光裸的皮肤上有密密麻麻的吻痕和手印,血色纹路被这些痕迹阻断得零落,因为沈列星的吻总是那样急躁,不等血契干透就舔舐殆尽。

“你看,是你自己乱亲,把契约毁了。”

他冷淡地微笑着说,“同命契种下后三个时辰内还可回转,要我也将你身上的血契也抹掉吗?”

若双方都种下同命契,便只是夫妻间情深义重的宣言。

可若只有一人身上绘制这种血契,那便等同于亲手将自己的性命交到对方手上,从此以后沦为契主的傀儡。

傀儡,夫妻,一词之差而已。

这是修真界人尽皆知的东西,沈列星却只顾笑着吻他:

“不必。我早就是你的傀儡了。”

第169章 你永远是谎话连篇。

第二日清晨, 沈列星早早醒过来。

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睡着过,他生怕怀里的人和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一闭眼就会消失不见。

怀中人极安静地睡着,这时候他不再故作深沉装他的君子, 于是眉眼都柔和下来, 几乎要化进窗外那缕稀薄的天光之中。墨发在这苍白的晨光下显得更加湿重, 随意蜿蜒了一整个床头, 却根根都恰到好处得宛若精心摆弄。

恰到好处。

就是这样。

一颦一笑都是他喜欢的样子,是嗔是喜都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