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悬圃……”
“我让你滚!”
钟情很少有地这般情绪化,他演技的确不好,但在沈列星面前也总是尽力伪装。
可此时他心情差到极点,几乎想要就这样杀了沈列星。
丹田中封锁的魔气横冲直撞让他几欲呕血,刚压下的寒气卷土重来,冰霜从指尖一路蔓延上肩胛,连双颊都呈现出一种被冻伤的、凝固的红晕。
沈列星被吓了一跳,赶紧后退:
“好好好,我走。悬圃你别激动,别伤了自己。”
门“吱呀”一声在眼前合拢,不多时便听见外边庭院传来“噗通”一声落水声。
院中有一小湖,此时正值深夜,湖水正凉,想必他是在借湖水之凉浇灭心中□□。
钟情深呼口气,闭眼勉力平息怒火,可是一旦合眼心中就浮现出那让人难堪的一幕。
沈列星压他压得太自然了。
好一个天道宠儿,比他高,比他壮,清气加身自然修为也比他精深,未来也定然比他活得长,连那处都……
容貌俊朗,举止风流,个性狂妄,得天独厚
这样的人既做得一个好修士,又怎么做不得一个好闝客?
何止是他会被压得无法动弹呢?
这全天下所有人,哪一个不是他沈列星想压就能压的?
就连另一个天道宠儿,另一位主角,天山雪莲陈悬圃,到了沈列星面前不也只能被压吗?
钟情不无讥讽地想:原来天道就是这么培养它的主角的啊。
怒火在这冷嘲热讽中逐渐平息下来,想起陈悬圃,钟情这才意识到识海中超乎寻常的安静。
他疑心陡起,潜进识海一看,瞬间笑了。
陈悬圃竟然封闭了五感,嘴里念念有词地敲木鱼。
也不知道他敲了多久,身下都隐隐浮出一朵莲花。
钟情还是第一次这样仔细地打量陈悬圃的长相,当然也是好看的,但与沈列星那咄咄逼人的俊逸不一样,他的好看是秀气内敛的,让人一见便心生亲近之意,忍不住想上前攀谈……
也忍不住想亵玩。
尤其是这张秀气脸蛋故意做出冷淡神情的时候。
钟情从前不懂得欣赏这种柔柔弱弱的美,现在却觉得这样的陈悬圃比沈列星可爱多了。
横竖要双修,那与谁修不都一样地修?
那他为何一定要被沈列星压,就不能去压陈悬圃吗?
打定主意,钟情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
指尖碰到对方身体的一刹那,身下那朵青莲就瞬间破散开来,化作一阵轻烟消失不见。
陈悬圃缓缓睁眼:“何事?”
他声音冷冷清清,仿佛回到了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彼此执剑对立,互相欲置对方于死地。
但此时的他看上去比那天还要寂寥,钟情恍惚间几乎要以为已经闻到寺院香烛的味道。
他在陈悬圃腿上坐下正好对方盘腿打坐,倒是很适合书上这个姿势。
他靠在陈悬圃肩上,一根手指勾起他鬓间垂落的一缕墨发,巧笑倩兮道:
“陈公子,你这是当真要皈依佛门做菩萨了?”
“与你何干。”
他表现得越是冷淡,钟情就越心安。
他伸出舌尖舔了下陈悬圃的唇角,依然是那种让他心安的冰凉,好似不沾染一丝情|欲。
合该是这样。
既然是修炼,就该保持理智,而不是像沈列星那般失了神志,痴魔得让人生畏。
“作为君子,自然不能厚此薄彼了。你跟沈列星是天生一对,如今却被我棒打鸳鸯。作为补偿,我既跟他有了夫妻之名,便跟你来个夫妻之实吧。”
听见这样不要脸的话,陈悬圃的双眼一瞬间冷冽得几乎能生出荆棘来。
他微微侧首,看着颈边的人。
“你只会与他有夫妻之名?你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