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实在佩服, 深深觉得自己扮演的赌徒角色还是太单薄了。
面对这样期盼的眼神, 他没好意思拒绝,坐下来看牌,一边遗憾地摇头:“打完这圈我就得走了。”
系统一愣, 手里的牌都差点拿不稳:“为啥?”
“你忘了我之前跟着贝尔一起离开梵蒂冈的理由了?我欠这座城市每一个贵族的钱,并且不想靠给教皇阁下卖屁股还债。”
钟情犹豫着打出一个二条, 一边思考一边继续道,“所以我用贝尔的下落换了一大笔钱财,不仅足够我还清所有债务,剩下的还够我挥霍上好一阵子。”
他朝坐在下首的审判者笑笑:“我说的没错吧,亲爱的教皇陛下?”
审判者不语,一旁的监管者拿着麻将敲了下桌子,似笑非笑道:“讨好错人了亲爱的,今天我才是教皇。”
钟情:“……你们还真是尽忠职守啊。”
他抬眼朝监管者露出同样明媚的一笑,“那您批准我的方案吗,教皇陛下?”
“……”
监管者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准了。”
*
金钱在赌徒心中早已失去作为金钱的意义,不过是一堆游戏一样的数字而已。
这样的钱来得容易,去得也容易。因为不是辛苦劳作挣来的,所以挥霍起来也毫无实感。
离开梵蒂冈后,钟情回到渔村,用那笔够他富足地过完下半辈子的钱将这里休憩一新。
为了不影响他好不容易塑造出来的人设,他并没有大刀阔斧地整改,只是一定程度上提升邻居的生活水平而已。
所以村落整改完毕后,这笔钱还剩下很大一部分,够他继续在赌场里演戏。
这是一出他自己的独角戏。
那三个马赛克因为已经在位面中匹配了角色,所以无法出现在系统空间。他们甚至不能随意离开梵蒂冈。
钟情只能一个人在赌场消磨时间,顺便等待贝尔蜕变。
剧本里贝尔·普莱斯顿的传奇故事是以向死而生作为开端,但是谋杀他身体的洛萨尔并没有将他推向这条道路,那么便只能尝试谋杀他的心。
一个月后梵蒂冈终于传来的好消息
本该在监牢之中的贝尔神秘失踪了。
钟情精神有片刻振奋起来,随即又低迷下去,一边胡思乱想着逃出监牢的贝尔会如何带着千军万马征服梵蒂冈,一边百无聊赖地继续等待。
真的是百无聊赖,赌博这玩意儿对他来说无聊透顶,还不如系统空间里两积分一把的麻将有意思。
某天钟情照例抱着猫出门去赌场,推开门却看到一封信躺在门外的台阶上。
什么东西若有若无地蹭了一下他的腿。
心中滑过一个猜测,钟情抖着手拆开信封,看清里面的内容时便眼前一黑。
千算万算,没算到善良柔弱的男主在经受这番惨无人道的背叛之后,竟然还是如此执迷不悟!
他既没有去收服属于他的千军万马,也没有去征服属于他的城市,而是千里迢迢千辛万苦躲避层层追堵来到这里,只为了再见告密者一面!
钟情终于意识到这世间最可怕的力量居然是恋爱脑。
信件上字迹潦草,似乎是在逃亡途中匆忙写就,即使这样,下笔的人还在苦苦哀求着问他究竟有什么苦衷……
不知不觉就走到岔路口,一边通往信件上约定的地点,一边通往赌馆。
钟情在这里驻足,理智告诉他应该毫不犹豫地朝赌场走去,但双脚却像是有了自主意识,一步也不愿意挪动。
站在这里就已经能看到海边悬崖上的两个人影,一个坐在轮椅上,另一个扛着剑立在他身后,狂风将他们的发丝和衣袍吹得凌乱无比。
一对普莱斯顿家族无比贵重的兄弟,却这样落魄可怜地出现在这块贫穷的海域,等待着旁人来决定他们的命运。
钟情远远地凝望着他们,海浪拍打在崖壁上发出破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