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忍过一下,晕头转向地含着眼泪小声问:“宫老师走了吗?”

宫鹤京被他可爱得心痒痒,咬了一下他的耳垂,看着猫眼外沉默的人,轻声笑道:“他走了,估计以为我们不在。”

钟情松了口气,松懈下来后才感觉身后竟然是如此饱胀,紧绷到发痛。

不敢对男主发火,只好责怪无关人员。他小小地抱怨:“他来干什么啊。”

宫鹤京又是一笑。

他看着猫眼外那人紧握的双拳,意味深长地说:“估计是来给我推荐理发师的。下个舞台风格会换一下,需要剔寸头。”

钟情这一下震惊得连疼都忘了:“啊?”

宫鹤京哄道:“寸头很好摸的,比卷发还好摸。不想试试吗?”

“……况野喜欢就好。只要是况野喜欢的,我都喜欢。”

宫鹤京没忍住又咬了一下他的鼻尖。

再次朝猫眼看去时,门外的人已经悄无声息离开。

猜到他会去做什么,宫鹤京狂喜到极点,身下的力道也越发失控。

钟情实在受不了了,他不明白为什么男主精力能这么好,昨晚已经大张旗鼓地来过一次,今天又这样大动干戈。

何必呢?即使是满汉全席,天天吃都不会腻味的吗?

等等,该不会就是故意这么逼他,等他受不了主动说出那杯水的秘密?

越想越有可能,钟情心中来气,不明白男主什么时候从高冷冰山成了心机绿茶。

借着酒意,他心中升起一个破罐子破摔的念头。

既然男主非要知道,那就让他知道好了!

他又开始挣扎起来:“放开我!我告诉你那杯水的事情!”

宫鹤京轻而易举制住他的动作,面上仍旧是一片兴奋,下意识问道:

“什么水?”

第113章 求求你,别告诉他。

语气中的漫不经心让钟情清醒了几分。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飞速闪过, 因为太过不可思议,稍一细想就头痛欲裂。

他在浑浑噩噩的疼痛中,在恐惧与侥幸中,很慢地开口:“况野……你忘了吗?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那杯水里放了什么吗?”

宫鹤京一顿, 随即自然地笑起来:“终于肯告诉我了?说吧。”

他轻轻咬了下齿间的皮肤, “我洗耳恭听。”

太自然了, 浑然天成行云流水一般的自然, 没有半分迟疑或是紧张,就好像曾经就这样的话题训练过无数次, 一段如此精妙的演绎。

演绎。

那一瞬间的迷惑被浓烈的悲哀取代, 钟情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他不是从未感到过奇怪,他只是觉得不可能。

因为不可置信, 所以不敢怀疑。

他带着最后的期望,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地祈求:“况野……我想摸摸你的脸。”

身上的人有片刻僵硬。

亲吻的舌尖开始轻颤,始终不置一词。

那零星的期盼逐渐被绝望取代, 钟情开始挣扎,不顾领带深深勒进手腕。

“放开我!我要摸你的脸!”

宫鹤京沉默着, 突然冷笑一声。

真是滑稽,当他千方百计想要将真相和盘托出的时候,全世界都在阻拦他,为他圆谎;当他心甘情愿保守这个秘密时, 却轻而易举就露了馅, 连他自己都还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看着钟情通红的眼角,在片刻僵持之后,更加狂乱地倾身过去亲吻。

他堵住钟情的嘴, 按住他乱动的手,将他死死压在身下, 让他连最后一丝自由也彻底失去。

沉默的对抗、挣扎中,夹杂着痛苦的眼泪和喘息,谁也不曾再说话,但彼此心知肚明真相已经败露。

一直到最后,钟情都倔强地忍耐着不肯昏睡过去。

他始终想要挣脱绳索的束缚,直到筋疲力尽,只能伏在枕头上,无助地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