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估计是烟火气驱散了他身上的冷淡气势,越来越多人大着胆子聚在钟情身边想要投喂。就算心中莫名的情绪越来越浓,原况野依然一言不发。

直到看见宫鹤京。

“钟小朋友,也吃饱了吗?”

宫鹤京一来就挤走坐在钟情身边的选手,翘起二郎腿,膝盖十分自然地顺势撞了下钟情的腿。

钟情听见声音,嘴里加快速度嚼嚼嚼,咽下去后才问:“宫老师?”

宫鹤京打趣道:“怎么?听不出我的声音?”

钟情想起昨晚节目上的事,赶紧鞠躬道:“对不起宫老师,我的耳朵其实没有很灵的。”

他小心翼翼地解释,“我只是很熟悉很熟悉况野的声音罢了。”

宫鹤京强撑着那张完美到僵硬的笑脸,看见钟情身后的花束,一挑眉,问道:

“怎么还把花带来了?”

钟情闻言把花抱起来,指尖轻轻拂过那些发蔫的花朵。

它们来时都神气地扬着各色的小喇叭,不过才一个上午,就已经开始凋谢了。

钟情轻声道:“我只是想在它们开败之前,让大家都看看它们。”

“我听说牵牛花又叫朝颜花,生命短暂甚至不到一天。”宫鹤京微笑道,“为什么这样的花能象征爱情永固?”

钟情想了想,很认真地说:“或许因为爱情总是不讲道理的?”

宫鹤京:“……”

他心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自取其辱”四个字。

不想跟恋爱脑继续爱情的话题,宫鹤京转而道:“牵牛花香吗?”

“是一种清香。”钟情双手捧着花递过去,“要靠得很近才闻得到。”

宫鹤京不接,反倒一推,将花束重新推回钟情怀里。

他按住钟情的膝盖,倾身过去闻那束即将凋落的牵牛花。

珍珠项链擦过钟情抱花的手臂,若有若无地轻轻摩挲,光滑圆润的触感就像情人间的爱抚。

珍珠冰凉,覆住膝盖的掌心却足够宽大温热。

宫鹤京从花束中抬头,看向钟情:“够近了吗?”

一直重点关注钟情的摄影师抓拍到这个以上目线看人的眼神,或许是角度的原因,也或许是这双眼睛生来就得天独厚,像这样从下往上看的时候显得情意绵绵,像是可以为了被注视着的人倾尽一切。

弹幕和评论被这个放大的眼神迷得神魂颠倒,一秒钟时间就刷新几百页。

只有钟情若无所觉。

他甚至没意识到腿一直被人这样按着其实很不妥当。

还觉得宫大影帝脑子大概也不太好:“能闻到花香就说明足够近了呀。”

宫鹤京苦笑着摇摇头,坐直身子正要说什么,被一直默默烤肉的原况野打断。

“钟情,肉全都好了。”

接收到男主口中咬得颇重的“全都”二字,钟情立刻起身。

“我来帮你!”

牵牛花再一次被丢下,宫鹤京脸上的笑容微变,显出几分虚伪的刻板,意味不明。

又是这样。

每一次放下这束花的时候都无比小心,但无论放下的动作有多么珍惜,放下就是放下,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比不上一杯牛奶,也比不上一串烤肉。

但是为了这束花,他换了同类型的香水,戴上硕大的珍珠,穿着昂贵的衣服,只希望钟情能在接过这束花的一刹那,感受到香氛、珠宝、和丝绸在他指尖留下的分量。

但是钟情毫无所觉。

没有视觉,所以他看不见他的脸……但是为什么他也听不出他的声音,闻不到他的气味,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宫鹤京既傲慢又嘲讽地想着,他平生收到无数来自别人的花,这还是第一次送花给别人。

他漫不经心地回想着他今天是如何一大早就起来挑选着装,突然一个念头闯入脑海。

如果是原况野面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