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听令!”

“卢氏二子。”

“末将在!”

“拆除城中不必要建筑砖石,带领人马在城门内修建瓮城。你们二人年纪最轻,此任务却最为艰巨。瓮城需在五日之内修成,仅凭军士之力或许不足。你们需得前去动员百姓,请求城中熟手相助,但不能以权势威逼。可能做到?”

卢氏二子对视一眼:“我兄弟二人定然不负军师所托!”

……

众位军士一一上前领命,筒中令牌越来越少。

直到最后一条军令也颁布下去,见钟情摇着轮椅竟是要直接离开,梁谌难堪之下大喊:“军师莫非把我忘了!?”

“怎会?”

钟情抽出筒中最后一根令箭,见梁谌仍站在原地不肯上前,便直接扔到他面前。

“请梁先生留守城中,若有人胆敢私自出城,杀无赦。”

见梁谌满面通红,固执地不肯去接军令,钟情微微一笑,声音缓和几分。

“十日守城战后,再请梁先生安排庆功宴席并功劳簿,为诸将接风。”

点兵结束,钟情飘然而去,元昉紧随其后。

众将领命后都已前去调兵,只剩梁谌和几个没有任务在身的文臣还留在原地。

梁谌面色反反复复变化了几次,终于还是低下身去,捡起那枚令牌。

他带着火气朝门外大步走去,出门前见廊下有人正干呕不止。

“薛敬安?怎么回事?”

“没什么大事,梁先生。”一旁有人回话,“敬安前几日身体便有不适,今日带兵前来阵前听令,估计是顽疾复发,这才一时间撑不住了。”

梁谌无心关心这些小事,一摆手:“赶紧带他回去休息。”

见长官都这样说了,这些人赶紧将薛敬安抬起来。

他们这时才看见薛敬安手中死死捏着一封奏折,有人心生好奇,趁他昏迷取下奏折翻看,翻来覆去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同之处。

通篇都是薛敬安自己的呈报,只在末尾处有主公朱批的“阅”字。

“此字的确与主公平日所书有所不同。但主公爱变化字迹又不是一日两日了,敬安兄怎么偏偏这回这么大反应?”

那人见薛敬安即使昏迷之中也因手中空虚而焦躁起来,于是赶紧将折子还给他。靠近他时似乎听到他在喃喃自语:

“是他……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那人不解其意,也没有过多纠结,只当是自己听岔了。

*

整整三日,风平浪静。

前哨官每日将城外马蹄印记汇报到帐前,粮秣官餐餐过后尽数盘点,城墙越垒越高,墙内还堆了不少沙土砖石一类能加固城防的东西。瓮城也修建得热火朝天,男女老少皆是自愿上阵,尽管他们根本不明白为何三山环抱本就如同瓮中捉鳖的晓城还会再需要一座瓮城。

在这般焦躁的气氛中,第三日晚,尧城郑歇亲自率军前来。

陌生军队的驻扎让晓城中人有了一丝即将开战的不真实感。

所有人都在既兴奋又恐惧地等待敌军的冲锋号角。兴奋是因为想要一雪前耻,借着晓城这座天堑让战无不胜的摄政王尝尝失败的滋味,恐惧则是因为,那是战无不胜的摄政王。

“妖言惑众!妖言惑众!”

梁谌在房中来来回回走动。

这几日他都是这样一幅不心安的模样,身旁护卫都已经习以为常。

“那摄政王见我等不曾出城劫粮,定然已经猜到我等要用龟缩术迎敌了。主公素来有‘白虎将军’之称,如今猛虎却闭城不出,有三山做天然屏障,却还要一味加固城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那摄政王还不知现在怎么嘲笑我等和主公呢!”

“那姓钟的定然是个妖精!不然何必用纱幔遮住面容?怕不是那张人皮脸终于有了破绽,这才遮遮掩掩!”

“主公本不爱财富名利,便是为了他才昧下那一屋子财宝。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