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啊,苟政猛于虎啊。”

钟情握着拐杖的手一紧:“您是说萧晦?”

老伯大惊:“可不敢说这两个字啊!晦气、晦气!”

像是看到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老伯拿着红喜字匆匆离开,待贴上那张喜字后,他恢复平静,笑着对钟情高声道:

“菩萨啊,您嫁给元将军错不了哒!”

钟情杵着拐杖回到房间。

从破烂风一下切换到奢靡风,他花了两秒才适应过来。

他静静坐在桌前,看着那张字迹跟他一模一样的字条,心中思绪纷繁。

萧晦的确不是什么仁善的人,走到今日全靠够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但除暴安良、匡世济民是他们最开始就定下的原则,萧家自己就是毁于上位者暴政,萧晦又怎么会不知?

【菜精,小心,别入戏。反派在剧本里本就会走到这一步。】

【我知道。我只是担心他过激了。剧本里本没有萧家被抄这一段剧情……他性子变了太多,我怕他偏执成魔。】

【菜精,你还是赶紧回山庄隐居吧。你的戏份已经走完了,现在就安心等着主角杀掉反派就好。就算剧情偏移太多,变成反派杀掉主角,跟我们也没有关系啊,我们只管消灭多余支柱的事。】

【……嗯。】

快晌午的时候元昉终于回来。

进门前还板着脸,一推门立刻露出真心的微笑。

“饭菜可口吗?我让他们尽量往庄子里的菜品做了,还是有些不像。”

钟情谢过他的好意,问:“整个太守府剩下的财宝都堆在这间房里了,是吗?”

元昉羞涩地挠挠头:“这里前太守无恶不作,我这才来抢的。也没抢多少,其他的都分给别人了,就剩下这些……是要拿来当聘礼的,不能给别人。”

钟情环视周围,这间房的布局完全复刻山庄里他的住处,床上也只有一个枕头一床被子。

“这是我一个人的房间吗?”

“嗯。我的房间就在隔壁。”

“你想娶我?”

“……嗯。”

“可是两个男人是不能成亲的。”

“谁说的!明明”

“最多结为契兄弟。”

元昉将出口的话被打断,瞬间哑口,好一会儿才问:“有什么区别吗?”

钟情平静道:“区别就是,男子之事有违阴阳,是为歧途。歧路多难,我不欲走上此道,还望元兄成全,送我回山庄吧。”

“无名兄怎么还是这般口是心非?”

元昉在他身边坐下,伸手就要揽他,然而这亲密的动作也更像是兄弟之间的亲密动作。

钟情越发确定这小屁孩其实什么都不懂。

“我们都要成亲了,有什么话是不能坦诚相待的呢?”

“这便是我的真心话。不知我哪里让元兄误解是口是心非,还望元兄海涵,收回这份喜欢吧。”

元昉懵了:“收回……什么叫收回喜欢?明明是你先喜欢我的!”

“我什么时候喜欢你了?”

“你明明就有!”

元昉气急败坏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你不喜欢我,你送我玉佩干什么?”

“……”

钟情脑筋急转弯,找到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那晚我见你伤重,但实在无力救你,身边值钱的东西只有这枚玉佩。就将他给你,若你能醒过来,就能自己找医馆治伤。”

他看着元昉呆滞的眼神,给出致命一击,“这玉佩上雕的是蝉纹,谁会给心爱之人送蝉纹玉佩呢?”

“你、你……”元昉急得站起来团团转,指着钟情大喊道,“你怎么这样轻浮!”

“我轻浮?”

“蝉纹玉佩怎么了,蝉纹玉佩就不是玉佩了吗?我就喜欢蝉,我最爱的就是蝉了!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送人家玉佩,玉是定情之物,你还是个读书人,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