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尊严的方式离去。”
庄严没有办法再与他对视。
他低下头,靠在钟情双膝上,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乞求。
他听见钟情继续说:
“其实十年前她死的那天,我听见了你和医生的谈话了。”
洛绒女士在小庄严来到庄家的第三个月宣告抢救无效死亡。
那个月正是小庄严闭口不言潜心修炼普通话的一个月。他整整一个月不和任何人说话,只有在那一天,他主动找到医生,问了他一个问题。
钟情抚摸着庄严的头发:“我还记得你那时候有多么伤心。知道这种癌症会遗传,就赶紧跑回来找我。不说一句话,只是看着我。”
“庄严,十年前我没看懂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当时在想什么呢?”
庄严渐渐抬头,仍不敢直视钟情,视线只好久久停留在他的胸膛,心脏的位置。
“我在想,我绝不会那么自私……我绝不会让你那么痛苦。”
钟情微笑:“我希望你能用十年前的眼神看着我。”
庄严怔怔看着他的心。
那个被裹在藏袍之下的所在毫无起伏,似乎已经停止跳动。要不就是那里或许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颗心,不然怎么能忍心对十年后的他说着如此残忍的话?
十年前他们只认识两个月,他还存有大把的理智去衡量正确和错误,但十年后,他才知道为什么当时钟父明知爱人每一天都在备受折磨,却还是想多要一天的机会。
多一天,再一天。
因为无法想象一个没有爱人的世界。
他可以与钟情永不相爱,甚至可以与他永不相见,但是钟情要活着,在他的世界里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