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瞬间喉头一紧, 裹紧被子生怕自己三天来的努力功亏一篑。
庄严冷笑:“怎么?你要为林姿寒守身?”
钟情更深地陷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庄严什么都没做。
他只是紧紧握着那枚套,俯身在裹成蚕蛹的钟情额上落下一吻。
这个吻带着无限温柔, 庄严的声音却阴寒如坚冰:
“阿情,你会亲自来求我的。”
钟情心中一跳, 正要发问,庄严已经退后一步,头也不回地离去。
他离去时仍旧紧紧握着拳,包装的四角在用力的挤压下锋利得就像刀尖,将掌心的皮肉割得鲜血淋漓。
庄严凭借这一点疼痛让自己清醒,毫无异样地走出这个总是浸泡在阳光与月光之下的、带给他无限快乐的房间。
曾经在另一个房间里,他在一片黑暗中同样问了破产和马场的问题。
那时钟情的回答让他放弃心中阴暗的想法,将扯开的安全套丢在角落。而现在,钟情的回答让曾经断绝的念头死灰复燃。
钟情当然没有错,两次他的回答都是倾其所有。
错的是林姿寒,窃走了不属于他的东西。
如果他能消失的话……
无数个声音在脑海中想起,字字句句都是本不该出现在这个文明世界的话语。庄严走在马场的小径里,听着马匹嘶鸣声此起彼伏,有什么东西逐渐从身上剥落。
只有他自己才看得见那是什么那是人皮,脱下后逐渐露出野兽的真容。
原来嫉妒果真是众罪之首。
心中燃烧起一丝妒火的时候,贪婪和愤怒作为干柴,早已经铺了满地。
*
钟情摆了一桌瓜子可乐来配他的视频。
视频里是钟大伯亲自主持的归宗仪式,钟情看得津津有味。
系统不太明白他在乐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
【倒也没什么,只是……一想到任务世界里,我出生的家庭都会跟着我姓钟,林姿寒要是改姓,那岂不是等于我是他爹?而庄严又是我大爹,那他和庄严前前后后可就差两辈了。】
钟情哈哈大笑,【统子,你确定你选这个位面,没有半点私心吗?】
【我就是一个系统,我能有什么私心?】系统一脑门黑线,【林姿寒不会改姓的。人家可是主角受。】
林姿寒的确没改。
钟大伯在众人面前被拂了面子,很明显地变得恼怒,但他最终还是忍住,做出一副宽容慈爱的模样,默认里林姿寒的拒绝。
仪式结束的第二天,钟大伯很客气地送来请帖,邀请钟情回钟家老宅叙旧。
钟情欣然前往。
他已经很久没回过钟家。自从钟大伯成为家主后,这里被装修得金碧辉煌,已经完全看不出钟父和洛绒女士在时的模样。
钟情一路上目不斜视,生怕自己被周围装潢亮瞎眼睛。快到走廊尽头的时候,他终于看见大半年都不曾见过的人林姿寒。
这比在视频上所见受到的冲击力还要强。
他更瘦了,还黑了,但这丝毫不会折损他的俊美,反倒让那双眼睛更清晰地在五官之中凸显出来。浓得像墨线勾勒过一般,又冷得像荒芜林间的一口寒泉。这时候的他看起来才有些草原民族的野性,之前的书卷气已经消失了大半。
钟情朝他一笑,一如既往的微笑,就像他们从未分别一样。
钟大伯开门见山,请钟情坐下后,就掏出一纸协议。
果然是一份股权转让书。
“小情啊……”
“钟情。”
“嘿你这孩子……钟情啊,你哥哥这些年吃了不少苦,你爸妈走得早,没机会补偿你哥哥,你这个做儿子的,总该替他们做一些补偿吧?正好你们都毕业了,要我说,在别处工作哪有在自家工作好呢?我是想安排你哥哥进钟氏的,可你哥手里现在没股份,进公司不就等于是给你打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