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问:“庄严,你为什么不想我跟姿寒结婚呢?”

庄严没有说话,自顾自往前走。

钟情便也自顾自往后说:“姿寒多好啊,长得那么好看,还那么聪明,性格又温柔又礼貌,名字也好听。”

他唠唠絮絮,林姿寒在他口中仿佛是一个完美的人,优点数之不尽。从教堂到马场,整整十公里路,一路上滔滔不绝。

进入马场的大门的时候,庄严终于忍无可忍。

“别说了。”

钟情也不想说,他已经说得口干舌燥。

但有什么办法?他痛得简直快晕了,庄严又不理他,只能自言自语转移注意力。

他负气道:“我就要说。”

他甚至还凑到庄严耳边,“姿寒这么好的人,别说和我结婚了,就是和你结婚也绰绰有余。哼,你不喜欢他,真没眼光。”

庄严呼吸变得粗重:“钟情,别乱说话。”

他们已经到了马场里的私人别墅。钟情来这里住得很勤,到处都是他生活的痕迹。

庄严将他抱到床上,然后去打水给他洗脸。

房间里的暖气驱散身体的寒意,麻木的疼痛苏醒过来,一瞬间遍布全身。

钟情痛得眼前一片模糊,仅剩的理智被身体自救的本能取代,他跌跌撞撞下床奔向门外,然后被人横臂拦住。

“放开!我要去找林姿寒!”

庄严拖着人重新回到床上,用被子裹住,给他擦脸。

“他在西北草原。你怎么去?”

钟情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只觉得那根热毛巾就像砂纸一样在磨着他的脸。

他奋力挣扎着,又不住地哀求:“姿寒,我要见他,林姿寒……”

可无论他怎么求,那只手还是像铁钳一样牢牢禁锢着他。

他终于无法忍耐,一口咬在那只手上。

庄严脑中的弦崩了。

他抬起钟情的下巴,看见那张嘴上沾了血迹,就像一个第一次吸人精气的懵懂鬼魅。

他吻了上去,用的是毫不怜惜的力道。

钟情吃痛,想要挣扎。但唇齿交接时,疼痛开始慢慢减退,熟悉的舒适感将他包裹起来。

“姿寒……”

他喃喃着唤道,“你终于来了……”

宛如当头棒喝,庄严猛然清醒。

他抬头,看见钟情的双眼毫无焦距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吻来自谁,他看向的不是他眼前的竹马,而是他一见钟情的爱人。

庄严感到荒谬至极。

“为什么?”

钟情听不清他的问话,就算听清了也无心回答。

卷土重来的疼痛让他搂紧庄严的脖颈。他细细舔吻着庄严的脸颊,寻找那个能让他舒适的地方。

终于,他找到了。

那里还有残余粒子,钟情一一舔去。他还想要更多,舔吻逐渐变成轻咬,但那张封闭的唇始终不肯对他开启。

钟情祈求着:“姿寒……”

有一滴滚烫的水珠落在他的吻上。钟情舌尖品尝到一丝咸涩,仿佛正在含吻着一只紧闭的蚌壳。

苦涩让钟情稍稍清醒了几分,他松开手,想要看清眼前的人,那只蚌却突然张开壳盖,将他拖回黑暗窒息的深海

在钟情身上甜蜜得令人晕眩欲醉的酒香气中,庄严带着无限的怜惜和不甘,如狂风暴雨般吻了下去。

第48章 铁腚能行!

领带一圈又一圈, 缠上钟情的手腕。

缠得很紧,那一层纤薄的皮肉也被勒出几分丰腴的弧度。

大概是命中注定,这条领带就是几个月前庄严在黑暗中挑出来的最后一条,最后和一堆安全套一起, 被丢弃在角落。

它最终还是缠上了这双手。

月光顺着窗户一格格爬上来, 洒在这双手上, 让黑与白的对比更加鲜明。黑色丝绸上的暗纹熠熠生辉, 却抵不过钟情汗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