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答曰:“我没有你这么蠢的儿子。”

阿承哭着跑出大殿,三天没有见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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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承没有轻易言败,他找到了仇雁归,小声问,“统领,我可以叫你爹爹吗?”

统领似乎愣了一下,旋即摸摸他的脑袋,温柔道,“嗯。”

阿承有点想娘亲了,统领似乎应该是娘亲的,但他已经答应了,小阿承纠结了一会儿,觉定勉勉强强让少主当他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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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小阿承唤少主娘亲,被打了一顿,生气的说要换娘亲,又被打了一顿,哭着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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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轻越架不住仇雁归夜里吹枕边风,勉勉强强给阿承赐姓,从此阿承有了自己的名字仇曳承。

夜里,仇雁归忽然抱住少主,吻了吻他的脖颈,“少主,为何赐曳字。”

少主静了静,“无牵无挂的世间漂泊,总要有人拉一把的。”

仇雁归没吭声,只是默默抱紧了他,低声道,“那为何赐仇姓。”

左轻越轻轻笑了笑,偏过头吻了吻他的额头,“他同你姓,我勉强能多些耐心。”

仇统领没了平日的冷峻,红着脸往少主颈窝蹭了蹭,忽而低声道,“轻越,我们带阿承去见见爹娘吧。”

左轻越瞳孔缩了缩,垂着眼没有说话。

仇雁归拉了拉他,“我陪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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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承觉得娘亲耐心不少,但爹爹说,娘亲是男子,不可以叫娘亲,于是改口叫父亲。

“两位男子也可以拜堂吗?”阿承仰头问。

“两情相悦,不拘于一纸婚书。”仇雁归看着他懵懂的双眼,笑了笑,“拜堂是想让那些心怀鬼胎的人知道,你父亲是爹爹的人……阿承长大就明白了。”

“好~”阿承乖乖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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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阿承忽然梦见自己的爹娘。

他们像曾经那样抱着他,陪他荡了会儿秋千,而后他一转头,爹爹娘亲就走远了,他慌忙去追,却怎么也追不上。

阿承难过的大哭起来。

左轻越一脸被闹醒的烦躁,仇雁归安抚的吻了吻他,他这才不情不愿的看着某个被魇住的小家伙,伸出手把人拎起来,动作确是轻柔的,“哭什么哭?”

小阿承一把抓住他的衣袖,迷蒙的睁开被眼泪模糊的眼睛,看见了父亲漂亮却烦躁的面容,“呜呜呜,爹……”

似乎刚刚在梦里,也有个人毫不怜惜的揪住他,不耐烦的问,“跑什么跑”。

身侧跟着但笑不语的黑衣刺客。

“爹爹,父亲,你们会一直陪着阿承吗?”小阿承抽抽噎噎的问。

“不会,活不到你那么大岁数。”左轻越冷嗤一声。

眼见着又要哭,仇雁归轻轻瞪他一眼,左轻越叹了口气,抱着小阿承道,“行行行,会会会……麻烦死了。”

“嗯!”

番外醋包

长夏暑气蒸人,苗疆乃避暑的宝地。

只是人心躁郁,寒风尚且无法驱散,更何况如今呢。

暗卫阁。

殿内一排暗卫眼观鼻鼻观心,气氛微妙,十二小心翼翼觑了眼仇雁归的脸色,大气也不敢出。

北祈来客,苗疆北荒芜多年,总算有兴起的预兆,倒也谈得上一桩美事。

只是,这次恐怕来者不善。

仇雁归无视一众人复杂的脸色,兀自垂眸擦拭归墟,神色冷漠的像是要结冰。

“统,统领……”身侧有人用力杵了杵他,小十二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磕巴道,“时辰已到,该用膳了。”

“嗯。”仇雁归慢条斯理的擦完刀刃,翻手间寒芒闪过,又瞬间没入剑鞘里,抬步便走。

后面窸窸窣窣了一阵,仇雁归皱眉回头,见他们迅速收了动作,屏气凝神的站定,十二后身后的暗卫使劲戳了戳他,急的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