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违背“御魂蛊”的条件下,想办法送少主回苗疆,而自己将留在这里,作为少主的一枚暗棋。

哪怕少主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刺客并没有违背他的诺言。

此前属下心中多有不甘,还望主子海涵。

今后,定舍命护您平安。

这是他未曾宣之于口的许诺。

“少主……”

仇雁归的手抚上心口,喃喃的唤道。

眼中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

满满的眷恋。

无疾而终(回忆完)

“主子,你当真信他?”轻廉低声道。

“此事并不在于我信他与否,而是他必须效忠于我。”冯东摇了摇头,脸上挂着肆意的笑容,“况且我根本不打算留他,既然刺客如此衷心,那成全了他们二人便是。”

轻廉愣了愣,“主子的意思是?”

“当年魏疏留着防左轻越的底牌没用上,倒是便宜了我们。”蛊虫安静的伏在他的手心,冯东轻轻笑了笑,走出了门槛,愉悦道,“去知会附近各个宗门留下的人,立即都埋伏好,准备收网了。”

轻廉垂眸道,“是。”

他顺着冯东的视线望去,群山环绕的宅子附近,乌泱泱的人头诡异的冒了出来,冯东轻轻笑了起来,仰头间不小心露出喉咙处猩红的疤痕。

他脖子以下的皮肤,竟是青灰色的。

轻廉背脊发凉,不敢再看。

-

仇雁归并没有立即离开渔镇,而是小住了两日。

外头的天光乍现,仇雁归带着包袱离开,直奔衡城而去,多日不见少主,却像是隔了几个春秋,再相见时只余下满心难言的疲惫。

四周的景物变幻,依稀可见衡城的轮廓,他心绪愈发不稳。

可他避无可避。

还好刺客最擅长伪装。

熟悉的酒楼出现在他眼前,仇雁归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已然收敛了所有情绪。

他迈步进入酒楼,轻车熟路的寻到少主所在之处,抬手轻叩间指尖还是忍不住颤了颤,他攥紧了拳头。

“进。”熟悉慵懒的嗓音响起,仇雁归被突然涌来的酸涩感吞没,在原地顿了会儿才推开门。

少主正笑意盈盈的望着他,衣裳松垮的披在身上,懒散的靠在桌沿,“舍得回来了?”

“少主。”仇雁归没有抬头,内心压抑着汹涌的情绪,生怕一个不察便会喷薄而出。

“嗯。”左轻越淡淡的应声,含笑的桃花眸一瞬不瞬的望着仇雁归,发觉他似乎瘦了些时笑意敛了敛,但还是耐着性子问,“进展如何?”

“渔镇的确古怪。”仇雁归仍然垂眸,低声道,“有一股隐于暗处的势力,属下查到......或许与当初的‘不语阁’有关。”

“的确如此......”左轻越挑了挑眉,正欲细说,门便又被叩响了,他淡淡的应声。

影六风尘仆仆的进来,反手关上了门,“主子,消息已经确定了,我们接下来如何?”

他说完这才注意到仇雁归回来了,对他点点头,仇雁归抿了抿唇。

左轻越沉吟片刻,“收拾收拾立即出发。”

影六点头,“是。”

仇雁归心中不好的预感愈烈,他忍不住抬眼,“主子,这是要去哪?”

“正如你所说,渔镇的确藏着窝老鼠。”左轻越勾了勾唇,“我去瞧瞧究竟是不是魏疏的狗。”

“主子!咳咳......”仇雁归脸色倏地变了,他刚想阻止心口就传来一阵钝痛,抬手捂住心口。

他本就有伤在身,所以没有引起怀疑。

左轻越眼神一沉,以为他是又受了伤,手下意识的扶上他的肩膀,脸色很臭,“你就是这样答应我的?”

仇雁归思绪混乱间没能听出其中的一丝急切,顾不上礼数抓住少主的衣袖,斟酌着字句,“渔镇恐怕并不简单,少主贸然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