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左轻越就退而求其次地扶住仇雁归的手腕,勉强冲齐晟笑了笑,从怀中摸出一瓶药丸,倒出一粒服用,不多时气色就好了不少。
齐晟神色关切,故意点出关窍,作欲言又止状,“近日就歇在这里好好调养,否则你这伤……”
“并无大碍。”左轻越摇了摇头,“恐怕待不了几日,我还得去衡城一趟。”
齐晟露出了然的神色,却没有明说,只是叹息一声,“也罢。”
左轻越笑了笑,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不着痕迹的掠过不远处,又若无其事地收回。
一个长老不经意地挥了挥手指,身侧的弟子垂着头,一言不发地朝外走。
看来有些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左轻越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挲他的手腕,仇雁归身形僵直,抿起薄唇。
巡视了一圈,左轻越与齐晟告别,带着仇雁归悠哉的漫步在后院。
天色渐沉,晚风醉人。
仇雁归一言不发的充当人形拐杖,此刻分明已无他人存在,可不知为何少主仍然未松开手。
“此前为何会去血阁?”左轻越没有回头,毫无预兆的问。
仇雁归先是一怔,旋即脑中闪过那段血色的回忆,声音微哑,“家中被屠,阁主有恩于我。”
左轻越微不可察的顿了顿,他听出对方不欲多言,便也没有追问,眼中闪过若有所思的意味,不过片刻又笑吟吟起来。
两人回到院子,小鹦鹉瞬间扑棱着翅膀飞过来,“恭迎!恭迎!”
左轻越抬手将它握住,手指轻轻捋着它的毛发。
方才嚣张十足的小祖宗在他手里温顺无比,等少主松开它,它才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少主的肩膀上。
不知是不是仇雁归的错觉,这鸟似乎瞪了他一眼。
待到齐晟不请自来,在此处用膳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齐晟临走前想到什么似的开口,“你隔壁的屋子我命人收拾过了……”
“不必操心。”左轻越眼中划过一丝恶劣,笑吟吟道,“他与我一起。”
仇雁归下意识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心中惊疑不定。
难不成自己又犯事儿了?
倒是齐晟面色微妙的端详了一番颇有几分姿色的刺客,又看看不似好鸟的轻越,摇了摇头识趣的离开。
“少主,属下……”仇雁归欲言又止。
左轻越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怎么,你有意见?”
“……但凭少主吩咐。”
左轻越满意的起身,仇雁归只好硬着头皮跟上,警惕的绷直身体,生怕影六影十突然窜出来,二话不说拿着绳索就要绑他。
左轻越在屋内站定,仇雁归自觉上前替他宽衣,突然之间门被轻轻推开,他偏头就瞧见影六那张蒙面的脸,神情犹如那天锁他一般的冷漠,他下意识攥住少主的衣角,又匆忙别开视线松手。
左轻越垂眸淡淡的看着仇雁归,自然没有错过他那一瞬间的紧绷,无声的扬了扬唇。
影六和影十将浴桶搬进屏风后,行礼告退。
仇雁归将少主的头饰取下,左轻越墨发垂下,朝屏风后走去。
这一幕多多少少有些眼熟,仇雁归迟疑了一瞬,里头传来了少主有些模糊的声音,“过来伺候。”
“是。”仇雁归只好跟上,绕过屏风看见少主已经靠在浴桶里,白皙的肌肤让他不可自抑的想到一些狼狈的画面,耳尖悄无声息的飘上红晕。
他眼观鼻鼻观心,水流声却无可避免的传入他的耳朵,仇雁归无所适从摩挲了一下手指。
等到一阵出水声传来时,他才如梦初醒似的拿过一旁的白巾,定了定心神替少主擦拭身子,即便已经极力避免,但是这么近的距离难免还是会看到些不该看的,少主并非瘦弱的体格,白皙的肌肤上覆着曾恰到好处的肌理,清绝又不失力量。
左轻越墨发蘸水,垂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刺客通红的耳尖。